看得出Lenka是有多麼在乎阿滅,但是她在默默的隱忍和剋制。
Lenka把自己的感情壓抑起來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阿滅。
據寶芙的觀察,阿滅對Lenka也很關心,但完全不是Lenka想要的那種關心。如果今晚,阿滅稍稍對Lenka有所暗示,那麼Lenka一定會留下來陪在阿滅身邊。
他們會有一個美妙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給你們推薦這首,小阿飛的小蝴蝶!”時髦的卷卷頭成易,從他們剛一上車時就沒有停止過呱噪,“是我的大愛,大愛!”
然後,他像一匹被壓傷了腰的老狼,開始跟著音樂哀嚎。
寶芙看了一眼身邊這個活寶,如果不知底細,大概很多人都會把成易當成一個徒有虛表的花花公子,她真沒有見過,比他長得更像花花公子的人。
不禁會有一絲絲好奇,寶芙在想,為什麼是一隻殭屍,成易卻比大多數人都單純?
可以快樂得很簡單,可以因為一件很簡單的事,而快樂。
這樣的一個人,即使他是一隻殭屍,也很難令人討厭起來。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連一向對殭屍深惡痛絕的阿滅,也沒有反對上成易的車。他們在離開那間廢舊倉庫時,被董鶴苦苦糾纏,非要拉他們去KTV。這個時候,成易宛如神兵天降,開著他這輛略嫌招搖的紅色悍馬出現,自稱是和平的使者,問他們需不需要個安靜的地方。
“絕對不會被伏魔者打擾,也絕對不會被宋寶芙小姐的父親打擾。”
成易的原話,就是這樣說的。
蒙他提醒,寶芙才想起來,自己是一個馬上就要參加高考的學生。自己家中還有一個脾氣不太好,正滿腔熱血燃燒,準備教訓她這個夜不歸宿的浪蕩女的老父。
阿滅一個人悶頭走在前面的時候,董鶴已經悄悄拉住寶芙,拜託她無論如何,多陪陪阿滅。
即使董鶴不說,寶芙自己也下不了那個狠心,在這種時候,丟下阿滅跑回家去做習題。
從獨孤明、Lenka、和那些伏魔者的言語中,她已經約略知道,阿滅的情形不妙——而且是很不秒。
她的生活中,最多遇到錢不夠用、老師不給面子、老爸發飆、同學交惡這一類的麻煩,再大一些,無非就是上不了大學。
但是上不了大學又不會死,可阿滅就不同了。
寶芙不知道,自己和阿滅在一起的這些時光,會不會成為他人生中最後的記憶?
如果真是如此,她希望自己,能表現得好一些。
所以她想要撥電話給爸爸,希望能請他寬宥這一次。不過這個時候,成易卻對她神秘的擠擠眼,告訴她不必擔心,一切都已經由那個名叫莫難的女殭屍搞定了。
成易那個眨眼,讓寶芙不禁聯想到上一次獨孤明送自己回家時,對父親採取了蠱惑。
不知道這次,這些殭屍們又會用什麼手法炮製她可憐的老爹,不過只要他們不吸他的血,不把他變成殭屍,其餘的她都可以OK。
自己不孝的所作所為,讓寶芙不禁想起一句老話:父母的心都在兒女身上,兒女的心在石頭上。
董鶴留下來,因為他是阿滅的師父。他既要保證自己愛徒在人生的最後關頭安全,也要保證在阿滅暴走的時候,可以阻止他。
或者,在阿滅最後泯滅人性的時候,董鶴可以親手了結他,這是寶芙心裡暗暗猜想的。
不過沒人知道阿滅是怎麼想的,一路上,他都像個被慣壞了,使性子的小男孩,一言不發。
這輛車上,唯一心情好的人,大概只有成易。
“聽說阿滅身體裡的‘塔’,和我們太子殿下,原本是一體的,真有這樣的事嗎?”
“也可以這麼說。”坐在後面打盹兒的董鶴,這時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這是伏魔族的祖先,和亡魂族達成的協議,把亡魂族的惡靈,寄存在伏魔者的身體裡封印。”
“和我們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
“你們亡魂族的祖先裡,有一隻非常邪惡強大的魔屍,他只要活著,這個世界就會變成地獄。”
“殭屍王獨孤無缺?”
成易提到這個名字時,聲音裡也不禁微微帶了一絲噤畏。
他很清楚,獨孤無缺的名字,在他們殭屍界,幾乎已經成為禁忌,除了一些元老級的殭屍,很少有殭屍,會提及,甚至想起這個名字,以及和這個名字有關的一切。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