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他都勝出。
身體裡半寐甲的力量甦醒,並且和毀滅之靈結合的阿滅,就像是一個超級完美的戰爭機器。
即使不用變身成為半人半獸形的半寐甲,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可以成為致命武器。
他的身影,就像是張開黑色羽翼的死神,令每一個和他正面交鋒的人,都禁不住膽寒。
不過,令董鶴和Lenka感到一絲安慰的是,即便已經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恢復對過去的記憶,阿滅也並沒有濫殺無辜。對待這些伏魔族的昔日戰友,他仍然是處處手下留情。
否則,這間屋子裡,倒下的都將是屍體,而不是呻吟的傷者。
“怪物!”
“魔鬼的崽子!”
“伏魔族收留你,你卻恩將仇報!”
當所有的戰狼組成員都只能不甘的認輸,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喘息時,房間裡每個角落,這樣的咒罵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阿滅站在地板上,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來的憎惡目光。
他贏了,但是他知道,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這些過去同伴的信賴和友情。
現在對於他們來說,他是一個強大,令人從心底裡害怕的惡魔。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漢子,兩隻胳膊都在剛才的衝突中,被阿滅折斷,現在他躺在地上,目光充滿怨毒的瞪著阿滅,朝他的背影,狠狠唾了一口,低聲咒罵。
“忘恩負義的雜種怪物!”
“閉嘴!”Lenka憤怒的走過去,用手中的槍托,狠狠給了那年輕漢子一記悶錘,她冷冷道,“你真該學學禮貌!”
“臭婊子!”那年輕漢子吐掉嘴裡的血,譏嘲道,“這怪物把你xx得爽翻了吧,你都忘記自己xxx是——”
他的後半截話還沒出口,喉嚨已經驟然被一隻鋼鐵般的手扼住。
阿滅清秀峻冷的面龐,出現在他面前。當年輕漢子觸到阿滅那雙漆黑不見底的雙眼時,突然感到一股從心底升起的恐懼。那是一種,比死亡還要令人膽寒的恐怖,他止不住,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阿滅,你不能殺死伏魔族的人!”
董鶴看到阿滅在收攏五指,而那年輕漢子,眼看就要斷氣,立刻低聲警告。
如果阿滅今天真的殺了伏魔族任何一個人,他和伏魔族之間的恩怨,將越積越深,永遠沒有辦法消解。
這對阿滅或是對伏魔族,都意味著,永無休止的戰爭。
戰爭除了帶來兩敗俱傷,絕不會再有什麼好處。
阿滅盯著那個此刻就像是瀕臨死亡的獵物,滿臉都是絕望的年輕漢子。他要他的命,只在一念之間。只需再輕輕用一下力,他就可以捏斷他的喉骨,讓他死得即痛苦,又迅速。這個時候,他就像是掌握著他生死的神。
一絲自嘲,湧上阿滅的心頭。
他是神嗎?
凝視著他掌下那男子充滿畏懼,油然乞求的目光,阿滅因為他侮辱Lenka而產生的惱火,突然消失。
他鬆開了他。
董鶴長長出了口氣,他不由在心底感到慶幸,看樣子,直到今天為止,他所作的努力都沒有白費。阿滅已經不再是五百年前,那個嗜殺成性的惡魔獨孤滅,他已經轉變了。
第二十七夜 ③篇 無處可去
就在這時,隨著一聲子彈銳響,女子的低低悶哼聲傳來。
不知從何方飛來一顆流彈,正中寶芙。
她捂住傷口,鮮血沿著指縫,涔涔而下。
這突然的意外,令Lenka和董鶴,都愕然一驚。
阿滅已經飛撲過去,搶在寶芙軟到之前,抱住她,檢視了她的傷勢。
是一枚銀彈,擊中了寶芙的左臂膀。伏魔族的銀彈,是專門對付殭屍和魔物,威力比普通的子彈,強出多倍。
寶芙因為疼痛暫時暈厥過去。
“滅,她沒有生命危險,冷靜些!”
Lenka凝視著阿滅因為內心的狂怒,線條緊繃,愈發顯得冷峻的面龐和黑暗的雙眸,不安的道。
然而下一瞬間,隨著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閃過,以及一聲慘叫,坐在窗臺下的一個伏魔族男子,已經身首異處。
擊中寶芙那枚銀彈,正是從他的槍口發出。
這血淋淋的一幕,令所有伏魔族的人,都駭如木雞。
阿滅雙瞳微微閃爍著暗紅光芒,獰厲的目光,掃過每個人。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