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那兩隻手亟不可待解開她的衣襟,把那件綠色的運動服,從她光裸的肩頭扯下。
被胸口突然而至的寒冷侵襲驚醒,寶芙懵然睜開眼。
她嚇了一跳。
眼前何時出現了一張男人陰鷙而粗蠻的臉。
不,不是普通男人——從他帶著曖昧笑意的嘴裡,隱約露出的,閃動著寒光的獠牙,就可以知道,他是一隻殭屍。
這隻殭屍想要幹什麼!
醉得一塌糊塗的寶芙,這時已經幡然清醒。
這隻陌生殭屍闇昧的眼神,和他粗暴不軌的舉動,使她立刻醒悟,他不僅是要她的血。
這時她才意識到,一個少女深夜獨自留宿在連門都沒關好的空曠大屋中,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她竭力踢打著這只不知道從何處來的雄性殭屍,放聲呼救。
可是,現在應該已經是凌晨左右,人們正是好夢酣暢之際。而且,寶芙想起她家的這座房子地處偏僻,距離最近的鄰居,也在一百多米外。
“別喊,小美人……”那隻長相粗鄙,脖子和臉幾乎一樣粗,彷彿沒長脖子的殭屍男,伸手捂住她的嘴,低聲獰笑,“……樞密府的那位大人只讓我吃掉你一個,你叫多些人來,會讓我把事情搞砸的……那麼多的血,我可沒辦法控制自己!”
“樞密府……?”寶芙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在那個男人把手從她嘴上移開的時候,她腦子裡驀然靈光一現,脫口喊道,“你不能碰我!”
那男人已經開始脫衣服,露出胸毛糾結的兩坯胸脯,他聽到寶芙的話,只是不以為然的聳了聳眉頭。
他看著寶芙的目光,如同看著一隻,篤定就要被他吞吃進肚腹的肥美羔羊,輕而易舉抓住她一隻小腿。
寶芙強忍住心頭快要崩潰的恐慌,抬起自己的左腕。
一道美麗的,紫色的泫光,在月光下一耀而過。
“看到這個嗎——獨孤明太子的血禁!”寶芙對那隻被紫光微微刺到眼睛,而暫停動作的殭屍男喊道,“我是受到他保護的!”
她將腕上那串獨孤明送給她的紫晶,特意晃了晃。
Lenka把她當成餌,誘使阿滅出現的那個夜晚,一隻被她鮮血氣味吸引來的殭屍,就是因為看到這串紫晶被唬跑。
希望這個時候,這招能奏效。
不過真好笑,寶芙自己也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又得仰仗獨孤明的廕庇——那個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心只想躲開的男人。
這隻赤條條的殭屍男,似乎是真的被唬到了。
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那條紫晶鏈子。
突然,一陣粗野放肆的笑聲,從他口中迸出,他笑得前仰後合,不可遏抑。
寶芙有些發懵,不知道這隻殭屍男,是不是被嚇傻了。
就在這時,這隻殭屍男驀地一把從寶芙腕上,扯下那條紫晶手鍊,大掌一握,只聽喀吧喀吧數聲輕響,那條紫晶手鍊,竟然被他捏得粉碎。
驚呆了的寶芙,來不及躲閃,已被那男人撲住,牢牢壓在地板上。
只聽那男人噴著濁息的聲音,在她耳邊緩緩地,得意地道。
“獨孤明那個欠X的小白臉,已經不是我們的君主——他的血禁,一毛錢都不值!”
“什麼……”
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讓寶芙一震。
一霎間,她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腦子裡只有一個疑問:獨孤明出了什麼事?
“他被攆下臺了,他現在只是個掛名的草包太子……”男人齜牙一笑,“別管那隻過氣的繡花枕頭了,他就是個窩囊廢……小鴿子,我們爽我們的……我保證,你從沒見過這麼爽的……”
一面急促的喘息,他一面撕扯寶芙的褲子。
想到馬上就要發生的事,寶芙絕望得渾身發抖。
如果有什麼能夠阻止……哪怕是天崩地裂,或者讓她立即死掉也可以。
但是,在這個微涼的深夜,必然不會有任何人,來到這個空曠的棄屋。沒有人能幫她,甚至不會有人知道,這樁罪惡。
她會像一粒渺小的,被弄髒的汙點,從這個世界,被殘忍的抹去。
寶芙闔上眼,在這最後的時刻,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才能允許自己,在心底瘋狂呼喊著,那個她最想呼喊的人……
這是在這個冷酷的世界,她能得到的,最後一絲,甜蜜慰藉。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