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那雙美麗的腳。
而更令她想都沒想到的是:她扔下畫筆,真的走上前去,那樣做了。就像一個卑微的女奴,她匍匐在獨孤明的腳下,用她柔軟香馥的溫暖雙唇,去親吻他那雙略帶冰冷的腳。她烏黑累垂的秀髮,拖擦過他玉石般的面板,留下看不見的溫柔觸痕。
“明……”
寶芙抬起頭,嘶啞的低聲呼喚。
她蒼白的臉頰上,這時蒸騰著高熱般的瑰麗紅暈。那雙烏黑的眸子,充滿了不知所措。
宛如一隻陷入沼澤的幼鹿。
等待著有人救贖,或是……將她徹底覆滅。
這時,一隻蒼白如蘭,骨骼修長而清秀的手伸向她。那隻手溫柔觸碰著她嬌軟的雙靨,拇指指尖停留在她略有些乾燥的紅唇上,帶著憐惜的摩挲著。只是,那份憐惜中,更多的,是一種闇昧的挑逗。
就像是摻在蜜汁中的毒藥。
一個口渴的人,若是以這種蜜汁解渴,只能越喝越渴。
寶芙緩緩闔上眼睛,任由自己的全副身心,跟隨著那隻手的引領。她的雙唇,輕輕摩擦過一片光滑如魚,堅韌緊實的肌膚……她不想去猜那是什麼,因為她聽到獨孤明略帶顫慄的沙啞嘆息。於是,她抬起頭,繼續去尋找。直到她的唇,觸到某種絲絨般的柔滑細膩,那炙熱的滾燙,嚇得她幾乎想要立刻逃離。
但是那隻五指修長的手,這時卻堅決不許她走開。
寶芙明白,她找對了。
當聽到他含著痛苦的呻吟時,她還以為她不小心弄疼了他。可是他卻用雙手捧住她的腦袋,小腹上弓,將他的身體,更緊密的貼近她。
一陣略帶眩暈的窒息,襲上寶芙。
但幾乎就是同時,她感到箍著自己的那雙手鬆開。然後,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身體就驟然被貫穿至最深處。
僅僅就是這一下撞擊,寶芙立刻就被送上最顛端。
那快慰至死的浪潮,瞬間將她吞沒。她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在那一波又一波的餘韻侵襲下,哆嗦著。從來沒有承受過,這麼劇烈的刺激,寶芙蜷伏在獨孤明的胸口,喘成一團,發出貓咪般的嗚咽哭泣。
“這是懲罰。”獨孤明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靜靜響起,“寶芙,這是你讓我等了太久的懲罰。”
說著,他撩起她散亂的黑髮,用一隻手,捧著她淚水漣漣的臉龐。
寶芙委屈而又惘然,看著他那雙遽黑如夜的眼睛。他說她讓他等得太久,到底指的是過去,還是剛才?
但是,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想。
因為獨孤明正扯掉裹在她身上的那片紫色絲綢,讓他和她,毫無間隙的相擁。他們在這張木臺上,胸貼著胸,臉對著臉,宛如一對連體嬰兒般緊緊交抱。
嘎吱……嘎吱……嘎吱……
木臺發出的繚亂顫音,或快或慢,彷彿一首錐心破魂,低沉亙古的旋律。
寶芙沉陷在這旋律中,一次又次,身心俱失的融化在獨孤明堅硬如鐵,熾熱如焚的砥礪索取下。他像是瘋了一樣,失去節制的折磨她。讓她哭到嗓子嘶啞,以致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她的身體癱軟如棉絮,彷彿連靈魂都被抽乾。直到她最後,討饒般的,在他耳邊翳啞無聲的喊出。
“明,我愛你……”
“……”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我愛你……”寶芙沙啞的聲音,又在他的耳畔重複一遍,“……我愛你……”
獨孤明停止他正在進行的動作,讓他繼續停留在她體內。然後,他仔細審視著寶芙的臉。天就要亮了,黎明前的薄薄曙光,籠罩著她滿是淚痕的臉龐。使她看上去,宛如一朵在清晨剛剛綻放,卻已經被昨夜暴雨打溼的嬌柔薔薇。他伸手捏住她秀氣的下頜,微微扳起,用唇舌逐一吞噬掉她臉上的淚珠,靜靜的問。
“你說什麼?”
“明,我愛你。”
寶芙烏黑的眼眸,這時清明得猶如晨露,裡面沒有糅雜一絲昏暗不清的迷惘。
他什麼都沒有說,一把將她勾進自己密不透風的懷抱,彷彿執意要將她悶死,狠狠吻著她的唇。
寶芙妄想掙扎,卻發現,那個彷彿已經鑲嵌在她身體最深處的巨大怪物,比剛才更要兇猛一百倍的復活。她睜大了空茫的眸子,只能任由他再次將她拋上或者拽下,那似乎永遠也沒有終端的癲狂……
發現寶芙就要暈厥過去,獨孤明抓住她的秀髮,迫使她仰起臉看著他。他深遽幽暗的目光,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