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剛剛在桑園中,那隻半寐甲突然朝她撲過來,惡狠狠一撞。然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她的思維意識,就突然進入另一個女人的身體。
而這個女人,竟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末日之裔紅菲。
這究竟算什麼回事!
二次穿越?還是靈魂附體?時空錯亂?還是別的亂七八糟?
寶芙不得而知,她現在的大腦,是一片被抽乾腦漿的真空。
最終,無法逃避。她緩緩將目光,凝注在那個,和她以最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勢,如兩隻裸獸,身體黏合在一起的男人臉上。
嘴巴蠕了蠕,她聽到自己沙啞異常的聲音。
“明?”
“這麼思念他,我讓他晚上過來。”
那低沉沙啞的聲音,清清冷冷道。
寶芙感到身上驀地一涼,那個覆壓著她的結實身體,已經絕然離開。
他背對著她,赤腳站在光滑如鏡面的黑色磯石地上,迅速而又有條不紊,穿起一件式樣繁複,繡金文龍的黑色長袍。
她在他的腳下,看到了她的衣服,或者說,是“她”的衣服。
寶芙猶豫著,是不是也該立刻跳下床,把此刻寄身的,這具赤·裸裸的身體包裹起來。這該死的大床上,竟然只鋪著一層狼皮褥子,連個床單被罩什麼的都沒有。也是,對殭屍來說,床從來都不是他們用來睡覺的地方,大概唯一的用途,就是辦那事。所以,多餘的東西可以一概不要。
可惜她現在,連頭髮絲都不想動一下。
她被一個不爭的事實,擊垮了。如果,剛才和她寄存的這個身體,激烈的做·愛的男人不是獨孤明,那麼他是誰?
那個在桑園中帶走末日之裔紅菲的男人。
寶芙至今,還不能確定,那男人究竟是不是獨孤家家主,殭屍王獨孤無缺。
但是……
她想起那張,和獨孤明根本無法區分的臉。就連他的聲音,也和獨孤明沒有絲毫差別。讓她簡直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撒謊。
“滅就要進來了,如果不想他看到,自己母親的身體,和他玩過的女人也沒什麼區別,就把衣服穿上。”就在這時,那背對著寶芙的修長身影,淡淡開口,“可惜他不會知道,你就是生他的女人。”
“什麼?”
寶芙不假思索的衝口而出。
與此同時,她已經像是被彈簧彈出去似的,跳到地上,飛快撿起末日之裔紅菲的衣服,手忙腳亂套到身上。
管這具身體,到底是誰。
但寶芙絕對不能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落到阿滅眼裡。
末日之裔紅菲,是阿滅的媽媽,不管她此刻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竟讓自己靈魂奪殼,鵲巢鳩佔。寶芙覺得,自己也必須在阿滅面前,維護紅菲作為一個母親的尊嚴。
“為什麼,不該問你自己嗎?”
隨著這個清冷聲音,寶芙感到後脊微微一涼,兩隻修長勻實的男子手臂,徑直環繞上自己的腰。她登時渾身一炸,這個該死的男人,不會是又要……
絕不能,絕不能在這種時候,阿滅會看到的!
正在寶芙準備,以雞蛋碰石頭的愚蠢,演練一下從電視綜藝節目裡學來的三腳貓防身術,偷襲身後男人某個關係子孫大業的部位時,她看到了那雙手。
身後男人那雙白玉無瑕的手,輕巧而稔熟,解開了她胸口的一顆綠玉鈕。
然後,他修長敏捷的手指,將那顆綠玉鈕,準確無誤的扣在,它本來應該在的地方。
寶芙已經發木的頭皮,這時終於恢復了一絲知覺。
她確實見過豬跑,但真沒吃過豬肉。這輩子第一次穿古人的衣服,居然給她弄錯了穿法。
吸了口氣,寶芙竭力讓自己顯得鎮定。
“滅,來這兒幹什麼?”
“尊貴的女主,你今天真可愛!”帶著刺虐的淡然語調響起時,兩道深遽透骨的目光,照在寶芙後背,“要我提醒你嗎,如果不是每隔一段時日,都必須喝下自己親生骨肉的血,你想一直長著這張十八歲的臉,即便是長生不老的金蟬獨孤家,也愛莫能助。”
寶芙被她耳中聽到,震得一動不能動。
末日之裔紅菲,竟然依賴飲用親生兒子的血,葆存青春!
“嗤,在我面前,別裝出一副好母親的樣子。”耳畔,譏諷的笑聲再次傳來,“滅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