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香鄭重的將扇骨接在手裡,感激道:“江兄放心,無論小弟是否可以保此性命,絕不敢負江兄所望!只要小弟一息尚存,必當盡力武林福祉……”
江秋雨點點頭,默然良久!緩緩又道:“香兒,當今武林風雲暗湧,恐怕真的是禍在眉睫。想必,於此你比我是瞭解的更清楚了!不知對來日之局,你有什麼想法……?”
莫流香輕輕嘆了口氣:“哎!江兄,你可願聽小弟一句實話……?”
“自然!”
“好!那小弟就直說了……!對日後之局,小弟所能辦到的只有八個字:一息尚存,至死方休……!”
江秋雨眉頭緊皺問:“怎麼?難道憑你的才智武功,都無法……”
“江兄,小弟所面臨的強敵如何厲害,我至今都無法瞭解分毫!而我所能明白的,即便可以保住此命,若這七絕武學並無通天之力,小弟的性命就始終是懸於人手……”
江秋雨大奇道:“難道對方真的如此厲害?你可是已經學全了七絕武學了啊……!”
“哎!便是祖師重生,六門再興,怕也難逃厄運……”
“香兒你別嚇我!如此,我們豈非只有自盡一條路可走……?”
“江兄啊!小弟若無父母,妻女,孑然一身,其實我早已自盡了……”
江秋雨忍不住內心驚駭,勉強往笑的樣子牽動自己臉上的肌肉:“香兒,你……你此言太過駭人,我……我實在……”
莫流香苦笑聲道:“江兄,你此時只是聽聽就如此緊張了?可你想想,這麼多年來我被人家隨意的擺佈,宛如兒戲,絲毫不由自己做主,我又該如何……”
“我實在難以相信,世上竟然還會有此等人物!那……那他究竟是誰……?”
莫流香自嘲苦笑:“也許……,也許小弟所以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不知道他是誰……”
“什麼?你是說,到現在你都沒見過那人……?”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江秋雨稍稍釋然,心裡以為他只不過是在杞人憂天!可剛想開解一下,不禁想,莫流香豈是會隨便杞人憂天的人?他既然會有這種玄奇的想法,絕不會是無的放矢!而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對其毫無所知的敵人,豈非真的可怕之極!
看著他滿是落寞的神情,江秋雨心裡不禁大為擔憂:“香兒,我真的想象不出世上會有你說的那種人!可如果真的有……,我只能說,如今所有人都只能聽天由命!但是,你真的可以確定有那樣的人?畢竟你從來沒見過,又怎能……”
“江兄!你我相交雖然日短,可你與家父和慕情都非一日交情!而且,你看來我莫流香會是危言聳聽,妄自菲薄到如此地步的人……?”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可我……”
“哎!江兄啊!一直以來我遇到了很多事,而且至今我都無法找到半點合理的解釋!從一些人身上我看出了一些問題,但所有人都沒有對我說什麼!加上不久前我與家父一番長談,他也說當年走江湖的時候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也一直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奇怪的東西控制著。甚至於,連他昔日幼年無意中學成了龍逸絕學,到小弟今日的盛極江湖,恐怕一切根本全是出於人手。而我父子兩代,幾十年來不過只是人家手中的兩個提線木偶,所有的一切行動,思想,乃至性命,都早已完全落入了人家的掌握……”
江秋雨感到自己後心有些微發潮,被涼風一吹不禁一激靈。揉搓著膩膩的雙手,顫抖著雙唇:“太……太可怕了!你父子兩代的經歷確實有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可大多人都知道你們武功蓋世,智計超群。但如今聽了你的話,我……香兒,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又還能有什麼打算!萬一不幸被我想中,對如此神秘厲害的對手,我除了等死還能如何……!而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盡人事,聽天命!或許在我學全了七絕武學以後真的可以領悟出治療內傷的法子,或許在經過了那麼多事之後,我可以有什麼意外的發現,可以脫離困境……!也許,也許!可我畢竟不能一直活在幻想裡,我只能說,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我只想盡力過好每一天!讓所有我愛,和愛我的人快快樂樂的!至於以後,就像江兄說的,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長長嘆息一生,莫流香緩緩接道:“江兄,事實如此!或許我最後並不能做什麼對人有好處的事,可我也不會一直執著在未來。現在我可以為我在意,和在意我的人做點事,讓他們幸福,這對我來說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