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四張長几,楓林晚心想果然還是尉遲師兄瞭解師父,估計用不了幾天自己就可以正式拜師啦!
想到這裡楓林晚輕聲笑出來,卻沒料到大殿極為空曠,小小的笑聲引來回聲不斷,一蕩一蕩的此起彼伏。
她吐了吐舌頭,立刻捂上嘴,四下望了望,見還是沒有人出現,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到最右邊的一張長几前坐下。
端端正正的坐好,楓林晚抬頭看向殿上的主座,想象著慕思容坐在那裡對自己點頭微笑,授業解惑,一個漂亮的弧度就浮現在嘴角。
想著想著,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麼來的這般早?住在這裡還習慣嗎?”
楓林晚一驚,四下看看,卻沒有發現什麼人。再看向殿上,卻是真真正正的慕思容出現在主座上,面帶微笑的問自己。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坐上去的,楓林晚完全不知道。一瞬間她異常窘迫,只澀澀的叫了一聲:“師父……”
原本慕思容看見她臉上的天真笑靨,對她生出一些好感,沒想到一開口問話,楓林晚就蛻變成怯生生的陰鬱樣子。
他不禁皺了皺眉。
他的表情變化清楚地看在楓林晚眼裡,又惹來她的一陣侷促。
楓林晚連忙開口:“尉遲師兄說師父不喜歡遲到——”話才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楓林晚發現滿殿都是自己的回聲,連忙閉了嘴。
慕思容揮一揮衣袖:“你站的位置不對,上來到我跟前。”
楓林晚這才發現慕思容說話是沒有回聲的,聽起來洪亮悅耳,字字分明。想來是這大殿採用了設計獨特,竟然能夠在不同的位置形成不同的回聲效果。
楓林晚依言走到慕思容的几案前。她個頭小,只能從案下探出一個小腦袋,望著慕思容,眼神清澈。
“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慕思容又問了一遍,語調輕柔。
楓林晚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欣然點頭:“師兄師姐都對我很好,告訴我谷裡的規矩,幫我收拾屋子、床鋪,很照顧我。”
慕思容微微點頭:“從今天起你就跟著他們一起上早課,聽不懂的地方問我或者問他們都可以。早課之後是武功修行,你剛入門,讓青子帶著你,從基本功開始練吧。”
楓林晚甜甜一笑:“謝謝師父,晚兒會好好努力的。”
慕思容看見這樣的笑容,不禁也跟著笑了笑。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卻看見尉遲恕�兔鍁嘧詠�矗�對兜惱駒諉趴諢攪艘簧�笆Ω浮薄�
慕思容於是收了笑,示意他們進來,又對楓林晚說:“你也下去吧。恆兒既然不在,你就先用他的那張桌子,坐到中間來吧。”
楓林晚又甜甜的“嗯”了一聲,提著裙角下去了。轉身的時候看見一位白髮老者從後殿拄著柺杖走出來,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走上殿去,在慕思容旁邊的副座坐下。
楓林晚恍然大悟,這就是尉遲恕�檔腦侶殖だ狹恕K�桓以齏危���叩街屑淶淖�蛔�攏�蟛嘧�盼境偎‘,右側是孟青子,兩人都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迫於月輪長老嚴肅的目光,只能忍下。
早課慕思容先講了半篇漢朝賈誼的《過秦論》,然後講了半篇斷義谷的“逍遙遊”心法。楓林晚果然都沒有聽懂。
臨近結束的時候慕思容請示了一下月輪長老是否還有補充的,殿下的三個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只見白髮老者的目光掃過,最後果然停在了楓林晚身上:“這位就是谷主新收的弟子了?”
楓林晚心裡正嘀咕,小心的抬頭看了月輪長老一眼。
慕思容淡然:“是。她叫楓林晚,是守諾城主楓遠斜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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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輪長老雖然不動聲色,但言語中分明帶了隱約的厭惡和不悅:“青子之後,谷主不是打算不再收徒了嗎?怎麼又帶了一個這麼小的娃兒入門,還是罪人之女?”
慕思容還沒有開口,楓林晚就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晚兒不是罪人之女。”
眾人都被此舉震住,尤其是慕思容,眉頭立刻皺在了一起。身邊孟青子連忙伸手拉她,小聲叫她的名字,可是楓林晚卻渾然不覺,只是氣鼓鼓的看著月輪長老,小手還攢了拳頭,垂在身邊。
“放肆!”慕思容喝了一聲。月輪長老卻饒有興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你小小年紀,脾氣卻大的很。才入門就敢在大殿之上公然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