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願意繼續跟我打呢,還是把那個女人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颯景的身子猛然一顫,樂傳賦的劍擦著臉頰而過,留下一道淡紅的擦傷。
回身退了一步,颯景揚起長劍,指向樂傳賦,卻沒有出手。而對面的男子也暫時收了劍勢,靜待她的回答。
良久,颯景長呼一口氣,輕聲笑起來。笑聲清脆,聽不出悲喜,卻讓樂傳賦心中泛起一陣寒意。他微微皺起了眉。
“樂傳賦,”颯景的嗓音輕顫,彷彿是在壓抑某種情緒,“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過多少次了,我雖然恨這個女人,但是你想讓我將她交給你,想要對我魅影不利,這樣的事情,我決不允許!”
劍氣再度襲上來,樂傳賦明顯有些不悅:“簡直愚忠!”
話音甫落,兩人的身影再度交織在一起,金屬頻頻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而距離兩人稍遠、倚靠著牆壁的楓林晚,終於在這一片嘈雜中漸漸轉醒。
半睜開眼睛,依稀能辨別出颯景的身形,然後她看見了江南意的劍招。
一抹淡笑浮上唇角,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彷彿說了句什麼,卻無人聽到。
第四十四章
濃雲遮住了日頭,天色漸漸的暗下來。
氣壓有些低,似乎是要下雨了。
空氣裡泛起濃厚的土腥味,和著一絲鮮血的甜腥,在每個人的鼻尖若即若離。
肩頭的流血雖已止住,傷口還有些陣痛。司馬顧盼的面色愈發的蒼白。
他立在原地,臉上有一抹淡漠的笑意。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司馬顧盼忽然長嘆一口氣,緩緩道:“司馬玄衣,我知你已經到了。”
話音甫落,風聲先起,然後是葉子在腳下碎裂的聲音,窸窸窣窣。
“你怎知,我會來?”
慵懶的男聲,由遠而近,倏忽間已至跟前。
司馬顧盼微微眯著眼睛,笑道:“得一如此良機,可以滅我魅影,這樣的好事你怎麼會錯過?”
司馬玄衣微微頷首:“你說的不錯。”
沒有否認,亦沒有辯解,司馬玄衣用五個字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意圖。
他看向司馬顧盼,眼中不見波瀾,卻異常深邃。
“很好,”司馬顧盼不避不讓,迎上對方的目光,“那麼你我相忘溪未盡的一戰,就在今日做一個了斷吧。”
司馬玄衣欣然應允,側目看了一眼流霜:“流霜長老,不知能否借北幽冥劍一用呢?”
流霜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司馬玄衣便沒有再理會他,徑直走到月牙兒身前,拿下了她手中的北幽冥劍。
司馬顧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沉聲道:“你將月牙兒拿下,交給妙音閣煉化活屍,為的就是今天?”
若非有月牙兒的出現,袁嵩座下朱雀部的弟子也不會死傷慘重,更不會讓他和整個魅影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猝不及防。
司馬玄衣的這一招,自己的確始料未及。
“看著自己鍾愛的屬下變成這個樣子,心裡一定不好受吧?”司馬玄衣笑著說道,北幽冥劍在他的手中,迸射出更加幽藍的光澤。
司馬顧盼先是眼神暗了暗,隨即冷漠一笑:“那也比不過你痛失所愛,怨恨至今。”
司馬玄衣微微一怔,然後點點頭:“不錯。那麼動手吧。”
相忘溪一戰之後,司馬顧盼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痊癒。養傷期間,他尋問過楓林晚當夜的所有因果。
她為何會跟上來,突然出現在相忘溪。
她遇見了什麼人,為何會全身浴血。
以及,她為什麼對自己兵刃相向。
是夜,楓林晚遭遇司馬柳意,為其攔截,不得已而對決,卻意外的獲悉了冥夜訣第七層“蝕骨之苦”的秘密。過大的打擊導致楓林晚的情緒驟然失控,將司馬柳意一劍擊殺。
這樣的變故是司馬顧盼不曾預料到的。它不僅生生的割裂了他與楓林晚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脆弱情感,造成了他們兩人後來長久的冷漠對峙和彼此間日益劇烈的傷害,更讓樂修律的死因,徹底的成為了一個謎。
司馬玄衣不可能自己招認,而真兇已死。
樂修律到底在相忘溪發現了什麼,為什麼會招來司馬玄衣殺人滅口,這一點他不得而知。但是即便此刻,他能夠弄清所有的因果,也無法逆轉眼前的局面。
樂修文只要師出有名,為的是謀取閣主的位置。
司馬玄衣,為的是彼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