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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楓林晚急迫的開口,卻在看到月輪不帶任何溫度的眼神時,生生將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司馬尊主再次深夜造訪,莫非真的當我們斷義谷是無人之境?”月輪開口,手中長劍微側,寒光一閃。
司馬顧盼側目微笑:“非也非也,在下只是想要帶走這個丫頭,所以特地來嚮慕谷主通報一聲。”
“哼,”月輪的目光在楓林晚身上徘徊,“楓林晚好歹也是我門中弟子,尊主如此行事,恐怕也太不將我斷義谷放在眼裡了吧?”
“如此說來,何不請慕谷主出面,我們公平對決,若是在下僥倖勝了,就帶走這丫頭,這樣如何?”司馬顧盼眼神流轉,目光卻繞過月輪,直直的投向他身後的院落。
院中屋內,門窗半掩著,一豆火光,將一個人影投在窗戶上。清晰俊逸的輪廓,隱約可以分辨得出是慕思容,半坐在窗邊。
月輪側目,眼角瞥了一眼身後的院子,漠然道:“谷主不會出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想要帶走楓林晚,先過了我的劍!”
言罷月輪手中的長劍忽然寒光大熾,想著司馬顧盼的面門直直刺來。
楓林晚一個晃神,腦中還在迴盪著方才月輪說的句子,猝不及防的就被司馬顧盼護在身側,眼前繚亂的劍光中,一抹淡綠破空而出,一時間刀劍相纏,耳邊金屬撞擊聲不絕如縷。
月輪的武功相較薛恆雖然略高一籌,但依然比不過司馬顧盼。儘管左手一直護著楓林晚,身形也不免受制,但是司馬顧盼的刀依然極狠極快,不留任何情面,破開月輪的劍法,招招毒辣。
被司馬顧盼一直抱在懷裡的楓林晚,根本無心兩人的打鬥,一雙眸子始終盯著院內屋中,投射在窗子上的那個人影。
輪廓安靜,彷彿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師父。她在心裡不斷地喚著,卻不敢開口。
楓林晚的身子隨著司馬顧盼的身形不斷進退左右,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過那個影子。
側面的線條,準確無誤的刻畫著絕美的容貌。那是楓林晚曾經無數次仰面看到過的輪廓,如此溫柔,又如此剛毅。
師父,為什麼你不出來救我。
楓林晚想著,兩彎秀氣的眉毛不自覺的擰到了一起,心上如裂帛。原本燃起的希望,忽然一點一點下沉,重新陷入冰冷的永夜。
幾十招過後,月輪明顯落了下風。長劍被盪開,南魅影刀刀光流竄,月輪的右臂上瞬間多了一道血痕。身形後撤,月輪護住傷口,退開丈許。
司馬顧盼詭秘的一笑,身形交錯之際,雙唇輕啟,彷彿快速的說了一句什麼,懷中的楓林晚瞪大了雙眼看著他開合的唇瓣,卻什麼都聽不到。
楓林晚正在驚訝,卻看見對面月輪的臉色瞬間變了,劍鋒指向司馬顧盼,卻沒有再出手。
司馬顧盼收回南魅影刀,垂在身側,笑得意味深長:“長老意下如何?莫不是要請示一下屋內的慕谷主?”
月輪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站在原地,盯著楓林晚看了許久,然後目光轉向司馬顧盼:“你到底是何用意?”
司馬顧盼妖冶的紫瞳異常深邃:“我早就說過,我只是想要帶走這個丫頭。”
月輪冷笑,抬手將長劍插入地下,劍鋒輕晃,微微作響。甩下一句“稍待片刻”,然後一回身閃入了屋內。
楓林晚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手足無措的看向司馬顧盼。後者雙瞳中漾滿了邪氣,俯下身子在她耳邊道:“看吧,好戲就要開演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你剛才是不是和月輪長老說了什麼?”楓林晚扯著司馬顧盼的袖子,“我都看到了!你告訴我你做了什麼!”
司馬顧盼看著楓林晚,只是笑,卻讓楓林晚一陣心寒。
忽聽屋內一陣輕微的動靜,月輪低低的聲音傳出來,楓林晚上前了一步想去聽,卻被司馬顧盼一把拉住,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聽見。
然後就看見窗子上的人影動了動,楓林晚的心一顫,目光不曾偏離分毫,捕捉著每一個細節。心中有些期待,卻不知道在期待什麼,有些害怕,也不清楚在害怕什麼。
屋內似乎起了爭執,楓林晚看見那道身影猛然站起來,一顆心立刻揪成了一團。人影動了動,從窗邊消失,楓林晚抽了口氣,想要跟過去看,無奈受制於司馬顧盼,動彈不得。
司馬顧盼吐氣在她的耳邊:“急什麼,等會自然會有結果。”話音剛落,月輪開啟屋門,負手而立,身後空無一人。楓林晚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