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浩源突然覺得,他似乎有點嫉妒那些總是被沢田綱吉提到的傢伙們……
第三章•;另一位沢田綱吉
聶浩源一邊隨手在試卷上寫著答案,一邊偏頭看著正奮筆疾書的棕發少年。因為位置的問題,他能夠清楚看到少年臉上自信的表情——而不是……像他身體裡的這位……
【不要再問我了,你知道我學得有多麼糟糕的……】
聶浩源似乎能夠想象得到,沢田綱吉此刻是如何痛苦地抱著頭,無比糾結的。
“這已經是這張考卷上最簡單的問題了……我真懷疑你到底是怎麼中學畢業的。”
【中學畢業……那是一段痛苦的經歷。】沢田綱吉語調沉痛,【而且一畢業我就沒繼續往下讀,而是接受了Vongola家族繼承人的教育,徹底將數學物理之類的東西丟還給了老師……】
“但是那個傢伙可不是這樣的。”聶浩源潛意識地排斥稱呼對方為沢田綱吉,所以只使用了模糊的代稱。
【嗯……看起來他學得很好。】沢田綱吉輕聲贊同。
“除了這一句你還有別的想說的嗎?”聶浩源儘量使自己的語調保持冷靜,只可惜某個呆子一點也不理解。
【想說……什麼?】
“夠了!你到底是黑手黨首領還是諾貝爾和平獎的獲得者?!你原本的身體裡明顯就是一個冒牌貨!說不定還是造成你出現在這裡的罪魁禍首!你竟然什麼表示也沒有嗎?!”圓珠筆在試卷上劃下重重的痕跡,幾乎劃破試卷,聶浩源恨不得將沢田綱吉從自己的身體裡拽出來,然後狠狠揍一頓。
——為什麼他竟然這樣平靜?!為什麼他沒有一點憤怒的感覺?!
聶浩源一直是個護短的人,對待其他人他可以冷漠,但是隻要是讓他真心接受的人,他就會保護到底,無論他受了什麼委屈,都要變本加厲替他討回來。比如他的父親,比如……現在與他共用一個身體,善良到天怒人怨的沢田綱吉。
【嗨,我沒有善良到那個地步……】大概是聶浩源的情緒波動太強烈了,連沢田綱吉也感受到了,【我只是不想在一切情況未明之前對任何人懷有任何惡意的揣測……也許他也只是一個被捲進這場事故的無辜的孩子,不是嗎?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如果對方真的是敵人,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沢田綱吉的聲音很淡,卻讓聶浩源感覺到一股凜然,【想要傷害我與我的同伴、家族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不要忘記我的身份啊,浩源。】
“……切,你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嘴硬地反駁,聶浩源倒是冷靜了許多,也許他只是太心急了,在還未接觸對方前就將對方劃為了敵人的範疇。但是他沒有沢田綱吉的寬大心胸,讓他覺得不順眼的,就是敵人。
隨意瀏覽著已經做完的試卷,隨後提筆改掉幾個正確的答案,聶浩源並不想在轉學後的第一次考試就出什麼風頭,“槍打出頭鳥”的教訓他經歷了很多次。
“你不問我什麼時候行動嗎?”確定試卷得到的成績不會糟糕也不會太好,聶浩源丟下筆,趴在課桌上,打了個呵欠。
【行動?】沢田綱吉有點困惑。
“就是跟那個冒牌貨接觸啊。”聶浩源覺得,沢田綱吉這個傢伙還真是遲鈍得可以了,“我一整天都沒有跟他說話,你不著急嗎?”
【我相信浩源你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會尊重你的意見。】沢田綱吉語調溫和。
“……如果我一輩子也不去跟他說話,你也尊重我的意見?”聶浩源挑眉,語調又惡劣下來。
【呵呵,浩源也不想跟我糾纏這麼一輩子吧?】沢田綱吉輕笑起來,【我目前只不過是借宿在你的身體裡,完全沒有權利干涉浩源的行動,我不想給你造成什麼麻煩……】
聶浩源投降了,能夠讓沢田綱吉這個傢伙有什麼積極的行動簡直是天方夜譚,太過於為別人著想的後果就是限制了自己的行動,縮手縮腳。
為了別人讓自己忍耐痛苦,真是個笨蛋……
一整天,聶浩源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個冒牌者,但是他的行為沒有什麼異常。課堂上認真聽講做筆記,下課了也不主動找人說話,只是坐在座位上,似乎在發呆。被其他同學嘲笑也不會回應,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倒是有幾分冷傲的樣子。
——總體來說,聶浩源不喜歡他。
——好吧,從一開始他就對他沒有什麼好感。
放學鈴聲打響,聶浩源開始慢吞吞收拾書包,餘光仍舊看著棕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