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不息的馬路。
有點熟悉,但我不敢確定,因此問大心:“這好像是……”
大心點頭:“對,這就是城西廣場,不過十年前規劃的時候已經拆了。附近那片小樓就是市委的家屬區。”
羅迪看看錶:“還有一分鐘。”
一隻鮮紅的皮球蹦蹦跳跳的從我們面前滾過。
“還有三十秒。”
一個小女孩兒追過來。
“二十五秒。”
前一個路口是紅燈。馬路上一輛車也沒有。
“二十秒。”
小女孩朝皮球跑過去。
“十七秒。”
大心突然喊:“喂,八月,回來,危險呀。”
小女孩迷惑的回頭張望。
遠處紅燈轉色。
羅迪喝道:“大心,你要幹什麼?你不能改變八月的命數!”
大心突然衝進馬路。
羅迪抓住她的胳膊,被她掙脫。
大心抱著五歲的八月滾過馬路,一輛疾馳的車幾乎擦著她的衣角飛過。
大心站在馬路中間,拉著小小的八月。隔著一輛輛飛快的車,一瞬看的見她,一瞬看不見。
我們把八月交回給她的保姆,那個怕極了的婦人沒完沒了的道謝。
大心看看我的神色,又看看羅迪的。
羅迪忍不住責備:“你做了什麼呀?飛來不是叫你跟在她身後,什麼也不要做嘛。飛來,你怎麼不看緊她。”
大心迴護我:“關我師姐什麼事。況且,我怎麼了?”
“你改變了八月的命數。”
“那又如何?”
我低聲說:“你改變了八月的命數,命數就會報應在你身上。”
同心鎖(大結局)
十、
回到大心客廳的時候,幾個符鬼大概鬧累了,或者靈力弱了,正在無精打采的歇著呢。
大心四處看看:“嶽凌霄呢?”
羅迪說:“你救八月那一刻沒想到嗎?嶽凌霄從此和你不再有關係了。”
大心愣了愣,說:“羅迪,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明白救了八月意味著什麼。可是,那個時候,我沒有餘地選擇,我不能看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兒在我面前被車撞死。”
我看著大心,這個善良的傻女孩兒。
大心開車送我去機場。她問:“羅迪還生我氣呢?”
“沒。”我搖搖頭:“羅迪平時也不是這樣暴躁的人,他是特別關心你才會那樣。”
“對了,你們那天說的什麼,命數呀報應的,是什麼意思?”
我愣住了,原來她還是不明白。
不明白也好。“沒什麼,你以後出入小心。”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大心看著前面一排婚車慢慢彎進大酒店的門口。
我側頭,剛好看見新郎開啟車門,車門裡伸出一隻戴白緞長手套的手。
新郎臉上的笑容那樣滿足,那樣熟悉。嶽凌霄,我幾乎脫口叫出來。
新娘是誰?新娘是誰?我追著回頭去看。
新娘站在嶽凌霄身側,嬌小玲瓏。
她側過頭來和伴娘說話,輕俏美麗的面孔,被一襲白緞婚紗襯的,像一朵百合。虞八月!
我轉回頭來看大心,正迎著一張滿是淚的面孔。
“大心。”
她沒有理我,目光定定的追在那一對新人身上。
“大心!小心!”我驚呼。一輛巨大的貨車近的就在眼前。
劇烈的碰撞。
是巨大的痛楚把我從昏迷中叫醒的。
我呻吟。我還活著。
“大心。”我叫。沒有回答。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
大心就在我眼前,蒼白的面孔,血裡混著淚,異樣美麗,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大心。”我的手痛的不能動,我只能一遍一遍叫:“大心。”
不知是什麼的作用,我醒了睡睡了醒。
夢中看見大心一個人,窄窄的肩膀,孤零零的,一個人往噬人的黑暗中一直走進去。
我驚恐不已。“別去,危險”。這一去就再也不能迴轉了。我想拉住她,然而四肢卻不聽使喚,我徒勞的掙扎,卻不能移動半步。
“不要呀!”
昏迷中有人輕輕握住我的手,在我耳畔說:“不怕不怕,有我呢。”聲音那樣平和安定,彷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