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真是離奇。顧閒閒替她死去,而她,又回到自己的軀體裡了。
覃宵進來看她,帶來大捧鮮花。
沈楠衝他一笑,一切真恍如隔世。
覃宵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了?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沈楠鄭重的說:“覃宵,以前我都是帶著面具出現在你面前的,從今天開始,我要做回我自己了。現在的我,也許並不是你原來愛的那個我了?”
覃宵俯身凝視她:“那麼,是哪個你呢?是那個在會議室走神發呆的你?是那個總是躲我躲得遠遠的你?是那個在走廊窗格倒影上跳房子的你?”
沈楠愣了:“原來你一直在注意我?”
覃宵笑著拍了拍她的面頰:“傻子。”
沈楠笑了。真好,兜兜轉轉一圈,人生仍是一個完滿的圓。
窗外,夏日晴光正好。
靈異偵探之唐墨的江湖
唐墨的江湖(上)
我對唐墨說:“今天我差點接下一件案子。”
唐墨立即坐直身體,興致勃勃的望著我。
“有一個明星收到一封用報紙上剪下來的字粘成的恐怖信。”
唐墨砰的癱回沙發背上:“老套。”
“他排戲用的道具劍被人換成了真劍。”
唐墨簡單評價:“俗套。”
我想一想,可不是。
明星左亦凡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奮力對付一盤烤紅薯。
我的偵探社自開張以來,一直高朋滿座。對,是高朋滿座,不是賓客盈門。準確點說,飛來偵探社是整個十三樓的茶水間。
我很少去偵探社,最近偵探社沒生意,小米完全無事可做。百無聊賴之際,她叫小田抗上來一臺咖啡機,然後是微波爐,然後是烤箱,然後是一整套功夫茶的茶具。
所以那天我興致突發去到偵探社的時候,我眼前是這樣一副景象:辦公室裡站著坐著一滿屋子的白領麗人,鶯聲燕語香風滿室。這邊有人沏釅釅的功夫茶,那邊有人煮濃濃的咖啡,忽然叮的一聲微波爐響,一袋香噴噴的爆米花立即被倒出來分食。——我簡直目瞪口呆,我是不是錯走到zanana的分店來了。
麗人們散去好久,空氣中還有香風繞樑不散。小米見我來了大喜,交代我聽那部百年不響的電話,自去逍遙快活了。
才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就聽見又是叮的一響。我循聲過去拉開烤箱,一股甜香撲鼻而來,烤箱盤裡躺著幾個紫心紅薯。小米真是個可人兒,我大喜,也不顧燙,立即捧了去桌邊大快朵頤。
正吃到興頭上,突然聽見門外有人咳一聲。我抬頭,一個人站在門口好奇的望著我。這人戴一副遮住半張面孔的大墨鏡,穿熨貼的銀灰色暗條紋襯衫,筆挺的深色西褲。身材挺拔秀逸的,可惜那懶洋洋倚著門扮酷的神情,叫我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吞下最後一口紅薯,對那人說:“雲翼廣告公司右轉右轉右轉再右轉。”
那人退後兩部看了看門口的招牌:“你這裡不是偵探社嗎?”
啊?居然是來談生意的,早說呀。我擦擦手,將他讓進裡間我的辦公室。
他在室內猶不肯除下那副誇張的墨鏡,我忍不住刺他一句:“這位先生,屋裡暗,小心看路。”
他聽懂了,但並未生氣。只是在沙發上坐下,言若有憾心實喜之的嘆了一聲:“唉,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不得不忍受一些困擾和不便。”說著摘下墨鏡,等著我“啊”的一聲欣喜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很英俊,不是平常人那種漂亮,是帶著明星光彩的俊朗。有點眼熟,我在他殷切的目光中苦苦思索,可是很遺憾,我不得不問:“您是……”
他有點失望:“我叫左亦凡,演《仙客來》的那個左亦凡。”
我只好禮貌的“哦”一聲,接著問:“左先生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最近收到了一封恐嚇信。”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張普通A4白紙,上面粘著大大小小、明顯從報紙雜誌上上剪下來的字:“左亦凡,我已經知道你是誰。”應該落款的位置,畫著一把長劍。
我有點疑惑:“這不算是恐嚇信吧?”
“這還不算是恐嚇信?”左亦凡瞪大了眼睛,指指落款那把長劍:“他畫了一把匕首在這裡,這不明顯是說要殺死我的意思?”
我想糾正他那是長劍不是匕首,可是再一想,對他來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