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邪惡就被喚醒了。
在這個該死的黑暗之地。
在冰冠冰川的最南端,一片荒涼的山脈被推平,在那地面上,修建著幾乎環繞整個冰冠冰川的厚重城牆,黑色的,冰冷的,只在諾森德的土壤裡才有產出的薩隆邪鐵,一種對於黑暗能量延展,而對於光明能量抗拒的奇異金屬,在當初耐奧祖的命令下,無窮無盡的,這片大地下被喚醒的那些亡靈,不知疲倦的挖掘著薩隆邪鐵,送入位於冰冠冰川南部的熔鍊場融化,砌成了這樣的厚重城牆。
這裡所有的建築都是尖銳的,高聳的,充滿了攻擊性的,藍色的冰霜光芒在這些城牆上蔓延,拒絕著一切外來者的進入。
而在這城牆的兩道起點的終端,是一座高聳入雲層的黑暗高塔,就像是刺入天空的黑劍,鋒利的讓人無法直視。
它有被融化的痕跡,那是當年從天而降的光芒擊中耐奧祖的寒冰的留下的痕跡,那一擊差點打垮了整個天災軍團,但它們還是挺過來了。
高塔的頂端,寒風匯聚,風雪搖曳,這是一個大平臺,在這裡幾乎見不到薩隆邪鐵的痕跡,是天然形成的平臺,被雕刻成了一道道環形向上的階梯,在那如骨爪一樣刺向天空的平臺中心,一整塊寒冰被塑造成了王座的樣子,而一塊蔚藍色的寒冰,正放在那王座之上。
寒冰的表面落滿了厚重的雪花,幾乎掩蓋了這冰冷的寒冰的表面,這裡幾乎沒有生命存在,也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存在,站在這裡,可以俯視整個冰冠冰川,就像是世界的頂點,普通人哪怕接觸到這裡的寒冷空氣,都會被凍成冰塊,連1秒鐘都用不了。
突然,寒風停止了,雪花也停止了,整個世界都彷彿在這一刻按下了暫停鍵,不知何處而來的寒風,將那王座上的寒冰表面的雪花吹開,露出了蔚藍色的冰塊本體,一絲絲觸目驚心的裂痕,在那寒冰表面蔓延著,就放佛,這塊晶瑩的寒冰,曾經被打碎了一樣,讓它看上去有些醜陋。
但偏偏這種裂開的痕跡,卻又給這塊渾圓的冰塊增添了一絲鋒利,和意外的厚重。
“咔。。。咔咔咔”
輕微的破碎聲從這冰塊內部響起,就像是蜘蛛爬過地面的聲音,又像是無數的小蟲啃咬的聲音,在這寂靜當中,讓人意外的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那個被冰封在這寒冰當中的人影,那帶著冰藍色的統御之盔,那是一頂半覆式的頭盔,冰藍色帶著黑色的表面,閃耀著冷漠的光芒,在最上方,如同王冠一樣,分裂出了五道如刀刃一樣的尖刺,還有精緻的骷髏墜飾。
在王冠和頭盔的接壤處,鑲嵌著一塊藍色的淚滴狀寶石,其中閃耀著整個世界的光芒,那顆寶石的來源已經無人知道,但不管是耐奧祖,還是阿爾薩斯,都是透過那寶石來控制整個亡靈天災的行動。
頭盔下方的眼眶裡,本是兩抹緊閉的目光,在這一刻,那眼睛慢慢張開,露出了其中冰藍色的冷漠雙眸,然後在下一刻,兩抹藍色的冰焰流光,在他的眼睛邊緣出現,渲染,然後流向兩邊。
似乎是代表著某種意志的復甦。
他坐在王座上,左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而右手握著那把魔劍的劍柄,骷髏和羊角的裝飾,還有點亮的七顆符文,藍色的劍身,在那雙眼眸睜開之後,這把劍也在輕微的震動著,似乎在為了自己的甦醒而喜悅。
阿爾薩斯透過眼前破碎的冰層,他看到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張獸人的臉,那是耐奧祖,第一代巫妖王的影像,在他的靈魂被基爾加丹帶走之後,他的力量還留在王座裡,那是他留給阿爾薩斯的饋贈。
兩個世界的同行者,一個狡詐而殘忍,另一個曾經正義和光明。
他們在一起,組成了巫妖王,真正的巫妖王。
耐奧祖的影像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強大的力量順著寒冰湧了上來,將那倒映在冰塊上的影像徹底撕碎,露出了阿爾薩斯那毫無感情的雙眼。
“咔。。。咔咔!”
更快速的破裂聲從王座之下升起,最終,在整個冰層的每一處,都充斥著裂痕的時候,整個冰塊轟然破碎,將其中阿爾薩斯的身體徹底露出了出來,他穿著和統御之盔風格完全一致的薩隆邪鐵製作的盔甲,佈滿了骷髏和黑色荊棘花的裝飾,在雙肘,膝蓋,腳部和胸口的位置,精心雕刻的骷髏眼中有流動的光芒。
“呼”
阿爾薩斯從王座上站起身,他拄著霜之哀傷,大概是長久的沉睡,讓他的身體顯得有些晦澀,又也許是因為強大的力量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但不管阿爾薩斯此時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