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的瑪頓,他們倒也沒有因為自己曾經的惡行遭到更多的懲罰,或者說,被扔到這裡,本身就是最大的懲罰了,畢竟戰爭來臨的時候,炮灰營的傷亡率可是高達80%的,僥倖活下來的那些,就會被伊利達雷的正統軍團吸納作為僕從軍,還是一樣要衝鋒在前,但最少能在死之前,在這個鬼地方享享福。
面對獸人術士的挑釁,加摩爾抿了抿嘴,他的嘴唇上滿是因為白天的極度灼熱和夜晚的極度寒冷而脫落的死皮,在來到瑪頓的半個月裡,加摩爾所在的聯軍經歷了三場戰鬥,和他一起過來的2300多個人渣和壞種,如今死的只剩下了200來號人,在這度日如年的半個月裡,加摩爾幾乎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死法,被燒死,被凍死,被砍死,被吃掉,被融化,被毒死,甚至是自殺。
老實說,這個曾經在奧格瑞瑪裡當小混混的牛頭人還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心志堅定了,或者說,可能在更早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已經麻木了。
越來越多的人聚攏在了加摩爾和那個挑釁的獸人術士的周圍,還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在大聲喊著什麼,似乎是期待著一場鬥毆,來讓所有人壓抑的心情釋放一下,獸人術士似乎頗為享受這種注視,他上前一步,揮舞著手裡的法杖,猛地將加摩爾端著的餐盤打飛,任由那些烹製的還算不錯的,但原料糟糕的食物灑的到處都是,就像是下了一場食物雨一樣。
牛頭人穿著的麻布上衣上沾滿了食物的油漬,但他依然低著頭,對這種羞辱毫無反應,他的嘴唇微微動著,但聲音很小,誰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加摩爾的這種反應讓獸人術士更加滿意了,他覺得是自己胸前掛的那個暮光之錘的徽記的效果,他得意洋洋的在高大而懦弱的牛頭人身前走來走去,像個大人物一樣,最後又揮起一巴掌,打在了加摩爾的臉上,
“嘁,懦夫!別出現在我眼前,否則以暮光之錘的名義,我會一點一點的削掉你的肉,讓你的血流光,再把你餵給那些該死的惡魔!滾!”
術士做完了這一切,轉過身就要離開,但就在這一刻,一隻滿是刀痕的,巨大的手掌摁在了他的肩膀上,接近著就是一股無法想象的巨力從他肩膀上傳來,血紅色的怒氣在那手掌上飛速的騰起,然後瘋狂的燃燒,在怒氣的加持下,僅僅是一秒鐘的時候,獸人就聽到自己的肩膀的骨骼傳來了咔咔的破碎聲。
“啊!!”
他的慘叫第一時間喚醒了他的同伴,兩個黑袍邪教徒飛快的抽出武器,就朝著依然低著頭,但全身已經被血紅色的怒氣包裹的加摩爾衝了過來。
“放開他!混。。。”
人類邪教徒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巨大的血紅色拳頭就在他眼前越來越大,然後。。。
“砰”
紅色的血如同爆發的瀑布一樣,當頭朝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灑了下去,人類邪教徒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無頭的身體砸在了地面上,他手裡握著的長刀已經落在了牛頭人手心,另一個巨魔邪教徒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從身後一刀穿心,刀刃又飛快的抽了出來,加摩爾也在這一刻抬起了頭,那雙本來是棕色的眼睛,此時已經滿是赤紅,他單手將眼前掙扎哀嚎的術士舉在了空中,歪著腦袋看著他,
“你要把我餵給惡魔?你要殺了我?”
“來啊!來殺了我啊!來啊!來啊!!!混蛋,來啊!”
沒人敢阻攔暴怒的牛頭人,實際上,真正聰明的傢伙在加摩爾反擊的瞬間,就偷偷從人群裡溜了出去,這個營地裡從來不缺少被壓力逼瘋的瘋子,那些瘋子發瘋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就比如眼前的加摩爾,他明顯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那個不知死活的術士又跑去撩撥他,結果就只有一個。。。艾澤拉斯有很多危險的生物,發瘋的牛頭人,絕對是其中榜上有名的傢伙。
5分鐘之後,一聲戎裝,揹負著黑色戰鐮,臉色冷漠的食魂者阿萊利帶著兩名灰舌破碎者狂戰士,從人群分開的道路里走到了剛剛的兇殺案現場,那個據說發瘋的牛頭人戰士正失魂落魄的坐在一邊,手裡握著半截斷刀,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懦夫,但他的雙手沾滿了血漬和碎肉,而在他旁邊是一具腦袋被巨力砸碎的人類屍體,一具心臟和整個腹部都被撕開的巨魔屍體,以及一堆血肉模糊的噁心東西,勉強能看出來那是個獸人的屍體。
“嗯。。。又是暮光之錘主動挑釁?”
阿萊利伸出手指輕輕的捂著鼻子,然後隨意揮了揮手,站在她背後的,穿著全服武裝的黑色猙獰戰甲的灰舌破碎者走上前,拖著渾渾噩噩的加摩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