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他點了點頭,然後拄著手杖準備上前,但卻被急匆匆趕來的加爾魯什攔住了,
“祖母,讓我們去,可能會有危險!”
站在他身邊的德拉諾斯薩魯法爾和約林死眼也拉住了歌亞宗母的手臂,他們不會讓將自己養大的老祖母去冒險,而他們卻在原地坐享其成。
這是最恥辱的行為!
“讓開,加爾魯什,還有你們,德拉諾斯,約林,放開我!”
歌亞宗母提高了聲音,
“我還沒老到要你們攙著我才能走的地步!”
這位老人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年輕的獸人立刻放開了她的手臂,但加爾魯什還固執的擋在她身前,就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不行,祖母,這太危險了!我要和你一起過去!我可以保護你!”
歌亞宗母看都沒看他,這個固執而勇敢的孩子是她最看重的幾個人之一,但他還是有些魯莽,每次出去打獵,都會讓歌亞宗母放不下心。
“加爾魯什,你們屬於未來,我不能這麼奢侈的消耗你們的未來,就讓我這個活了很久的老骨頭,幫你們再探最後一次路,你要違揹我的話嗎?”
加爾魯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歌亞宗母將手在他高大的肩膀上拍了拍,垂垂老矣的老人,就這麼慢悠悠的走入了那水波一樣波動的綠色光幕裡,十幾年前,歌亞宗母在這裡送走了她的兒子杜隆坦,現在,她沿著他兒子當年走過的道路,在一片混沌而光怪陸離的彩色通道中向前走,很慢,但卻很穩。
像是在回憶過去的時光,那些絢麗的景色完全沒有吸引到歌亞宗母的注意,一瞬間,又或者是很漫長的時間,當她感覺呼吸再次通暢的時候,她看到了另一片暗紅色的土地,在這一刻,歌亞宗母差點以為自己的傳送失敗了,但下一刻,她就看到了那個站在人群最強方的獸人。
他是綠色面板,高大的獸人,穿著黑色破舊的盔甲,揹著一把石頭的戰錘,全身都纏繞著讓人敬畏的元素力量。
他的盔甲是奧格瑞瑪的,歌亞宗母還記得奧格瑞瑪年輕的時候,穿上那盔甲作戰的樣子,他的戰錘是黑手的,那是毀滅之錘,黑手的傳家寶,而他的臉,恍惚間,歌亞宗母彷彿看到了記憶中的那個勇敢無畏的兒子。
“杜隆坦!”
歌亞宗母的手杖都因為震驚落在了地面上,傳送讓老人有些虛弱,她似乎就要跌倒,但下一刻,一抹紅色的影子出現在了她身邊,將她扶起。
“老夫人,再次見到您真讓人高興!”
那個聲音讓歌亞宗母有些恍然,她扭過頭,看到那熟悉的臉,她的淚水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是…你是薩魯法爾,元素在上,瓦羅克,我的孩子,你還活著,這太好了…這真是,真是太好了!”
而薩爾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的血脈,在見到這個老人的那一刻,深沉的跳動了起來,這個獸人睿智的大酋長有些挪不動腳步,直到薩魯法爾向他揮了揮手,
“快過來,薩爾,來見見你的祖母…你真正的親人。”
大酋長低下頭,伸手抹了抹淚水,然後大步走到歌亞宗母面前,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最終,他拍了拍胸口,大聲說,
“祖母…我是…薩爾,我…”
“不,孩子!”
老淚縱橫的歌亞宗母緊緊握住了薩爾的手,她打斷了薩爾的自我介紹,她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就像是當年送別杜隆坦那樣,
“你不叫薩爾,你叫古伊爾,那是個高貴的名字,孩子…這是元素之靈對我最大的恩賜,讓我在即將回歸先祖的時候,又見到了你,這太好了…太好了。”
另一邊,加爾魯什握了握背後的斧頭,咬著牙抬步走入了光幕裡,然後是德拉諾斯,然後是約林,獸人們大步走上了高臺,就像他們十幾年前的前輩那樣,懷著一種忐忑不安,卻又對新生活充滿期待的心情,走入了那綠色的光幕當中。
黑暗之門足夠寬,可以同時容納30名獸人一起透過,所以在獸人們加快了速度之後,不到30分鐘,最後一名獸人就走入了那光幕裡。
坎瑞薩德看了看時間,單手舉起,向下一揮,術士們立刻斷開了能量的連結,等待下一波難民們的到來。
但是等到加爾魯什從光幕裡走出的時候,他看到了安然無恙的歌亞宗母,還有那個站在歌亞宗母身邊的綠皮獸人,那是個強大的傢伙,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在他身後的德拉諾斯和約林就將他擠的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