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也不是有意害我們,你也想好,怪咱們這次運氣不好。
徐善對李易說:你去給大姐買一張機票,還要頭等艙的,讓她回北京吧。這裡的事情咱們自己處理吧。
徐善對巴特爾說:對不起了,老弟,我只能這樣處理。
巴特爾說:大哥,你的人格太高尚了,老弟敬佩你。
大姐是李易的關係,李易此時一言不發,他內心很複雜,也無話可說。他聽了徐善的話去給大姐買機票,然後陪大姐吃完飯,和巴特爾一起把大姐送到了機場。
晚上,李易和巴特爾一起回到桑拿。巴特爾對徐善說:大哥,咱們出去到郊外吃個飯吧,這裡太憋悶了,放放風,散散心。
李易和巴特爾開著巴特爾的三菱吉普坐在前排,徐善很虛弱,躺在後面睡著了,他覺得車開了很久,有些餓了,就說:還沒到,咱們要去哪裡吃飯?
巴特爾說:徐總,你就聽我們的吧,咱們去內蒙古大草原吃烤全羊。
《中年英雄》第14章(1)
夏季已經過去,秋天的草原一片金黃。科爾沁草原的人們開始為冬天忙碌了。在遠方遊牧的牧群開始慢悠悠地向固定的牧場居住點轉場。
夕陽西下,圓圓的、紅紅的落入一望無際的茫茫原野。沿著西拉木倫河的曲水,先是飄來了馬頭琴悠揚的長調,然後就見落日裡,在金色的草叢中,連綿起伏的就醉悠悠地晃出來了一串勒勒車,神韻浩蕩。
六輛勒勒車,裝著蒙古包、牛糞、酸牛奶、炒米和酒桶,一輛連著一輛。老阿媽辛苦地坐在第一輛勒勒車上,揮動牧鞭,趕著牛,跟著前面牧群留下的足跡。老阿爸在最後的一輛勒勒車上,拉著馬頭琴長調,悠遠遼闊,顯然已經喝醉了酒。
躺在勒勒車裡的一個醉酒的南方中年男人感動得哭了(誰能理解他的哭),因為馬頭琴的天籟之音和大自然壯美的景觀,還是想到了自己的命運,或許是在牽掛與自己命運相連的南方的親人和事業?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在廣州他的公司和法院,包括他老婆秋香都找不到的那個人,那個失蹤的人,那個被傳說得沸沸揚揚攜款潛逃的人,進入我們小說現場的主角徐善。
徐善在蒙古大草原已經醉酒一個月了。
今天他跟著巴特爾一家的勒勒車隊,轉場回到他們冬季的定居牧場,他清醒過來了。
徐善跳下勒勒車,見先前趕著牧群回到牧場的李易和巴特爾騎著馬向他跑來。
李易和巴特爾的臉膛曬得黑紅,反襯出徐善的臉愈發蒼白。
巴特爾下了馬,把韁繩遞給徐善:大哥,去,騎上馬在草地上跑幾圈,精神精神。
李易在馬上說:來吧,徐善,你該醒醒了,一個月了,你也沒有好好看看這蒙古大草原,真是辜負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徐善騎上了巴特爾的那匹俊美的紅馬,這匹紅馬也像主人一樣好客,善意地馱著徐善跟著李易的白馬一起在草原上狂奔了起來。
當天晚上,巴特爾隆重地舉辦了一場篝火全羊宴。徐善在喝酒前莊嚴宣佈:從今天開始不喝酒了。這話在蒙古草原是犯忌的話,尤其是在蒙古包前,一場豪華的全羊宴即將開始。巴特爾瞭解徐善,再說徐善來到草原一個月了,幾乎就沒醒過酒,他自己主動不喝酒了那是好事,他決定改良一下這個民族的習俗。巴特爾在家鄉是一個有威望的人,說了話就算數。大家也就響應了。只有一個人不同意,就是巴特爾的老爸,這個幾乎一輩子都沒醒過酒的老人,不懂漢話,和徐善語言不通,但是卻很喜歡徐善,他和徐善交流很簡單,拿起蒙古刀就是吃肉,端起酒杯就是喝酒,老阿爸很欣賞徐善這個廣州人,喝起酒來痛快,從不拒絕,端起酒杯就幹,幹完就醉,醉了就睡,頗有遇上了至交的感覺。
徐善戒了酒,那個巴特爾的老爸就不再理他了。這倒不是那個醉鬼的蒙古老頭兒不懂道理,其實他除了酒,也確實不懂什麼道理,那個老頭兒除了酒在這茫茫的草原上也不需要什麼道理。他要道理幹什麼?一輩子沒有走出過草原,見到的人是很有數的幾個,一輩子打交道的都是馬群、羊群、牛群。再說徐善不喝酒了,和老爸唯一交流的語言中斷了,還怎麼溝通?
晨起,秋天的草原已經很涼了,溼漉漉的,草原盪漾在霧靄之中。
老阿媽在擠牛奶。牛圈裡十多頭奶牛整齊地拴在牛欄上,老阿媽拎著一隻沉重的木桶穿梭在母牛間。徐善這幾天每天早晨都來看老阿媽擠牛奶。自從來到草原的第一天,他的目光第一次碰到老阿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