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呀!”胡安川黯然地說道。
“你就說你想看不想看吧?我保證不會讓別人知道!真的,向毛主席保證,這本書實在太好看了。全說的是男人跟女人弄那個的事,解放前的。告訴你吧,舊社會的人壞著呢,男人女人都是流氓。女人那玩意兒叫陰道,男人的叫###。那上面說,女人越漂亮就越騷,胖的女人比瘦的女人騷……知道‘豐滿’是什麼意思嗎?”錢國慶得意洋洋地問胡安川。
“‘豐滿’?就是胖的意思唄!”胡安川漫不經心地回答。
“不對。胖是胖,跟‘豐滿’還不一樣。我查過字典,上面說‘豐滿’就是胖得勻稱的意思。也就是說……怎麼說呢,就是奶子大,但腰不粗,屁股還圓滾滾的意思。明白嗎?”錢國慶一本正經地解釋說,“你比方說吧,教音樂的張老師,那身材,上下跟郵筒似的,那叫胖。黎老師那種,奶大腰細屁股肥,那就叫豐滿……”
胡安川驚恐地看著錢國慶,他心裡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革命軍人的後代,為什麼會有滿腦袋的流氓思想呢?相比之下,他這個反革命的後代倒是純潔多了。然而,男孩子那種強烈的本能又驅使著他戰戰兢兢地一點點接受著錢國慶給他灌輸的那些汙七八糟的東西。
從這以後,倆人只要在一起,話題基本上就是女人。胡安川從錢國慶那裡知道了很多關於女人真真假假的知識。錢國慶居然知道女人那地方其實有三個眼兒,拉屎的不用說了,關鍵是撒尿和生孩子竟是分開的。還有就是女人為什麼會有月經,為什麼生孩子,為什麼天天要洗屁股等等。錢國慶告訴胡安川,醫生是最大的流氓,什麼都可以看,什麼都可以摸。雖說是帶著批判的口吻,但言辭間卻透著實實在在的羨慕和憤憤不平。錢國慶經常說著說著就把他自己和胡安川弄得生硬生硬的難受。有一次,錢國慶拿來了一本名曰《###》的手抄本,倆人肩並肩坐在河邊上,一字不漏地翻閱著,那上面更是黃色下流之極,簡直令人無法忍受。終於看完了,錢國慶呼地站起來,引用了一句剛從書裡學來的成語——慾火中燒,說自己現在正在“慾火中燒”。接著,扒掉身上的衣褲,“撲通”跳進了河裡。胡安川不會游泳,只好呆呆地坐在原地發愣。錢國慶在水裡直到自己的那個東西徹底耷拉軟了下來,才又怏怏爬上了岸。“哎,你說,黎老師還是不是處女?”錢國慶穿上褲子以後,第一句話就問。胡安川張著大嘴,眼神發直,搖搖頭,又咽了一口吐沫,結果沒說話。“不是?!”錢國慶的眼睛大了。胡安川繼續搖著頭,還是沒有說話。
這天夜裡,錢國慶再一次“跑馬”了。這回他在夢裡夢見了黎老師。他從床上坐起來,脫掉被弄得黏黏糊糊的褲衩,就勢擦淨自己的下身,在黑暗中餘興未盡地回味著夢裡所發生的一切。隨著勃勃興致的漸漸退去,錢國慶開始為自己成天沉溺在這種事情上的世界觀有些擔憂了。那些佈告上被判了大刑的強姦犯,一開始不也都是這樣的嗎?一想起那些不惜以身試法,到頭來悔恨終身的強姦犯們,錢國慶頓時渾身一緊,本能地把腦袋縮排了被窩。快到天亮的時候,他又做了一個夢,這一次他成了強姦犯,強姦的物件卻是教音樂的張老師。當警察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押上警車的時候,他終因極度的恐懼和悔恨萬分而嚎啕大哭起來……
第一章 青春燒 二(3)
姨夫拍著他的頭,把他從噩夢中喚醒。“你怎麼了?”姨夫關切地問。尚未完全清醒的錢國慶傻呆呆地冒出一句:“我不是強姦犯!”“什麼,你說什麼?”姨夫詫異地問。錢國慶這才意識到自己好端端地待在床上,什麼壞事也沒幹。
可能是那場噩夢帶來的後果,以後一連好些日子,錢國慶再也沒有跟胡安川跑到河邊上談論那些下流的話題了。不僅如此,每當跟黎老師照面的時候,他都儘量迴避她的眼神,要不乾脆老遠就躲開。這段時間,他的心情和外貌都發生了急劇的變化。他常常獨自一人望著教室的窗外出神。有好幾次,胡安川都想接近他,急於要弄明白到底出什麼事了。
一天下午放學的時候,胡安川在錢國慶回家的半道上叫住了他。
“國慶,你這幾天怎麼了?”胡安川問。
“沒怎麼,就是煩。”錢國慶煩躁地回答。
“為什麼呀?是不是那本書鬧的?”胡安川詭秘地問。
“我把那書燒了。媽的,就是煩。對了,你做夢嗎?”錢國慶問。
“做呀,誰都要做夢呀!”胡安川很認真地說。
“那種夢,強姦女人的夢,你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