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暮雪氣急敗壞的抓起手提包匆匆的走了。
冷杉感到莫名其妙:“那麼晚了,你去哪兒?”
他上前三步拉住夏黎暮雪,卻被她掙開。
“有話好好說,到底怎麼了?”
夏黎暮雪冷冷的一笑,從提包中掏出手槍瞄準了冷杉的腦袋,厲聲道:“你要再攔我,別怪我不客氣!”說罷,扭頭就走。
冷杉傻立當地,“這兩天我沒得罪她吧……難道是她房間裡有什麼讓她反感的東西,她還以為是我放的?”
他進臥室仔細搜查一陣,並沒發現任何異樣。
這就怪了!
這時,窗外一陣涼風灌進來,只聽“嘩啦”一聲,窗簾架掉落下來。
冷杉拾起窗簾正要掛上,忽然發現靠窗的牆沿上有一行歪曲潦草的小字:“焚屍爐裡的死人醒過來會怎樣”。
他心裡一顫,好詭異的問題。不太對勁,前天掛窗簾的時候並沒發現這裡有字,這字跡明顯不是出自夏黎暮雪之手。
他麻木無力地坐在客廳裡,電燈閃爍不定。
“這他媽什麼電壓啊!”冷杉壓抑已久的怒氣驟然爆發,他一把掃翻桌上的酒瓶飯盒,又一腳踹飛木桌。
“鐺!現在是北京時間一點整……”窗外,報時表作聲,活像個沒牙的老嫗怪異沙啞的聲音。
冷杉氣勢洶洶的衝出門外,只見對門的那個學生癱坐在牆角,渾身篩糠似的哆嗦。
“又是你?在這裡幹什麼?”冷杉一把抓起那學生衣領,提將起來。
“她來了……”那學生驚駭萬分,發羊癲似的全身顫慄,嚇得合不攏嘴,口水順著嘴角淌。
“他是誰?”
那學生空洞的兩眼忽然泛起幾絲詭異幽然的光,顫微地說:“她是一個從火葬場回來的人……噢不不不、不是人,是一個從火葬場回來的鬼……”
冷杉放開那學生,沉聲道:“快回你房間!要是讓我再聽見那陰太婆報時表的鬼聲音,我就揍死你!”
那學生喃喃地說:“聽不到了,聽不到了……”
冷杉關門回房,仰靠在沙發上。反覆撥打夏黎暮雪的手機,可一撥號,手機裡就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根本打不通電話。
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回想曾經軍營中的鏗鏘歲月,也只有這樣才能壓制住內心莫名的驚恐。
……
“立正!稍息!立正!”教官洪亮的聲音揮之不去:“報數!”
一、二、三、四……十、十一
戰友們鮮活的面容又浮現在眼前。戰士們列隊,軍容整齊。
冷杉感到這裡無比親切,卻又覺著有哪裡不大對勁。
“十二!”冷杉站在後排的隊末。
教官臉色一沉,喝道:“誰報的‘十二’?!”
大家沉默不語。
“誰報的‘十二’?!給我站出來!!”教官好像看不見冷杉似的。
冷杉前後一看,頗感奇怪。整個方陣共五排,每排只有十一個人,他站在最後一排的隊末,整個方陣恰好多出了他一人。
“誰報的‘十二’?!”
就在這時,前後的戰友轉過頭對冷杉說道:“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啊!!”
冷杉如遭當頭一棒,突然想起,身邊的這些戰友們早都犧牲了,他們早就死了。
“快跑啊,你不該來這裡!!快跑!!”
……
冷杉猛地驚醒,冷汗淋漓呼吸緊促。
原來,剛才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又做了個夢。
不知不覺,已是臨晨三點。
冷杉再無睡意,想到李大爺每天值夜班,不如去他那裡聊聊天,捱到天亮再睡。
李大爺披著件軍大衣,手中捧著熱氣騰騰的茶杯,靠在藤椅上打瞌睡。
冷杉買了幾瓶酒,幾袋牛肉乾和花生米,三包煙。
“李大爺。”
李大爺一看是冷杉,連忙邀他進屋。這門衛室有兩間房,外間是收發室,有電話,裡間是簡易臥室,上下鋪。
李大爺給冷杉泡上杯熱茶,招呼他坐下。
“李大爺,我那裡遇到些怪事。”
“不奇怪,不奇怪啊。你聽見鬼哭還是看到鬼影了?”
“都不是。我發現牆上有字,這些字完全是一夜之間憑空出現的。”
“啥字兒?”
冷杉一字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