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別客氣了,拿去吧,我們同學之間,互幫互助一下,很正常呀。”
江北祁抬眸盯著她一會,忽然輕笑一聲:“你在討好我?”
“?”
“你想要什麼?錢?還是什麼。”
從小到大有很多人接近他、討好他。
他們堆滿笑容,曲意逢迎。
有和他一樣大的年輕人,也有更年長的人。
有的是為了錢,有的是為了權,只要對他好,就能從姑姑那裡得到好處。
……沒有一個人是真正關心他。
後來他趕走了所有人,把自己封閉起來。
他們得不到好處了,就奚落,詆譭,造謠。
直到現在。
彌虞一聽,頓感無語:“……別這麼自戀好吧,錢我也有的是。”
她爸爸媽媽經常出差,小時候她被外婆帶著長大,性子皮得很,經常出去野,下河游泳玩水、逮蛐蛐螞蚱、進田野撲野貓,各種摔跤受傷,弄得感冒發燒的,外婆疼她,家裡就常備著塞的滿當當的小藥箱。
自從上次在學校裡經歷一次痛不欲生的大姨媽疼後,她就每天都帶著。
少女抱臂,不高興地癟癟嘴:
“怎麼誰一對你好就覺得別人另有企圖,太陰暗了吧。”
雖然我確實對你另有企圖吧。
不過絕對不是要害你。
她在心裡默默地說。
江北祁無言,低頭垂下眼瞼,修長指尖觸及到藥片的包裝紙,薄唇輕輕動了動。
過了一會,他擰開保溫杯,就著水,把藥片嚥了下去。
少年細緻的喉結上下滾動,喝完後,抬手輕輕抹去唇邊的水漬。
彌虞只顧盯著江北祁的喉結看。
……好澀氣。
莫名有點……想摸一摸。
壓住自己心中大膽的想法,她輕輕抿了下唇。
少年察覺到她的目光,鳳眼淡淡掃過來:“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彌虞說。
她忽然吹了聲口哨,歪頭看著他,語氣裡不無調侃:
“這位少年,我看你印堂發黑,眼底青紫,看來是血氣不足,要不要再來瓶藿香正氣水?”
“……”
江北祁慢吞吞地重新趴下,“謝謝不用了,彌大夫。”
“小江同志,你不配合治療啊。”彌虞開玩笑地說。
“我怕你把我治死。”江北祁說。
“嘁,沒良心。”
少女癟嘴,起身回去了。
江北祁勾了勾唇,心情變好了不少。
他趴下睡了一整個上午,下午到課間時才稍微恢復了點精神,懶洋洋地靠在書本上,塞上耳機聽課。
體育課之後,出了一身汗的女孩子來到後座的飲水機旁接水。
江北祁坐的位子離飲水機比較近,一睜眼,正好就看到了她。
彌虞一頭烏黑長髮紮成高高的馬尾,在身後一甩一甩的,看起來颯爽柔美,聘聘婷婷。
白色校服下襬扎進黑色運動裙裡,襯得女孩腰肢細細的,她走過來彎腰按動水閥,金色陽光落在白皙的臉龐上,整個人白淨又惹眼,櫻色唇瓣溼漉漉的,上唇也凝著細密汗珠,整個人像水洗過的櫻桃。
江北祁呼吸忽然變輕了。
漆黑的睫毛顫動,瞳孔倒映著午後的日光,和隱約的纖細人影。
倒不知自己是被熱烈的太陽光迷惑,還是那個站在太陽下的人。
少女似有察覺,轉過身朝這邊看來。
江北祁閉上眼,裝作在睡覺。
輕盈的腳步聲。
之後是屬於女孩子輕盈的呼吸聲。
少年蜷縮起來的修長指節輕輕動了動。
短暫的幾秒鐘,他的桌面傳來輕微的細響,彌虞貌似把什麼東西放下了。
之後是遠去的腳步聲。
江北祁緩緩睜開眼。
一顆被彩色琉璃紙包裹的精緻糖果,以及一張短短的字條。
你好點沒?給你糖吃
——小彌同學
江北祁捏著字條,唇角微微彎起。
自己都沒察覺。
——
彌虞感覺自己有點暴躁。
哥哥一天十個奪命連環call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