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府少尹是龔吉安,故意將案子壓著不審,也不放人。陸安荀在開封府的偏房裡餵了一宿蚊子。
次日起來對著臉盆一照,暗暗罵娘:“等著,遲早收拾你們。”
“收拾誰?”
這時,蘇綰進來。
她身後還跟著杜文卿。
陸安荀忙用巾子遮住蚊子包,問:“大清早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
“這裡是開封府你怎麼進來的?”陸安荀問。
蘇綰拍了拍腰間的錢袋:“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使了十兩銀子,就跟杜公子進來了。”
陸安荀又問:“你們怎麼湊在了一塊?”
“陸兄,”杜文卿道:“抱歉我來遲了,昨日剛好出城去辦事,得知此事時已是晚上。”
“無礙,來得正好。”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坐,正好有事與你說。”
陸安荀走到門口對外吩咐:“沏茶來。”
“好嘞,安哥等著。”外頭守著的衙役殷勤地去了。
杜文卿和蘇綰雙雙驚奇地望著他。
“你還真是到哪都混得如魚得水啊。”蘇綰說。
陸安荀笑笑:“外頭那人打小跟我混過,舊相識。”
哦,懂了!
陸安荀十歲前在街上混,從東街至西街,收了一堆小尾巴,皆稱他為老大。陸安荀在這些小弟當中積威甚深,哪怕“金盆洗手”多年,那些人在街上遇到他,也還會稱他一聲“安哥”。
估計外頭那位曾是他的小弟之一。
陸安荀走回來。
屋內擺放簡單,就一桌,一床,兩條凳。對面的條凳被杜文卿佔了,陸安荀只好跟蘇綰擠一條。
“陸安荀,這裡頭到底怎麼回事?”蘇綰道:“我不信你是這麼衝動的人。”
知陸安荀最深者莫過於蘇綰了。
陸安荀目光讚賞:“你也看出了蹊蹺?”
“當然。”蘇綰說:“你又不傻,在場那麼多人。有他們攔著,即便想打也打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