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才能更好的保護您!”),兩人合力將船劃出了碼頭。順著運河滑入了尼羅河時,船頭重重沉了一下,納科特差點一頭栽到河裡,幸好可綸及時拉住他,後面的曼圖赫特普費了好大氣力才又穩住了船。
“我敢向神起誓!”他氣咻咻地說,“哪天我一定要把西頓的船開到尼羅河上!讓埃及人都開開眼,見識一下什麼才叫船!這種——”他用槳狠狠敲了一下舟弦,“這種一個浪頭就會翻的,也配叫船?”
“別發牢騷了,曼圖赫特普!”可綸低聲地說,她不得不用力扶住兩邊船舷,西頓少年的那一下弄得水又潑進來好些,她的手錶上也濺到了水滴,指標停在5點50。
太陽快出來了。天的盡頭現出了朝霞,浮在他們頭頂的雲朵也被映成了粉紅色。河兩岸零落地飄起幾縷炊煙,還沒瞧見有誰從土坯房子裡走出來,底比斯城還未完全醒來——德卡也沒有……
她方才發現,兩個男孩似乎理所當然地將她往新宮送去。“曼圖赫特普,”她急忙說,“我不回王宮!”
“為什麼?”兩個男孩再一次異口同聲。
因為我是被德卡趕出來的。她想,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王宮我都呆膩了,”她心虛地說,“我想去別的地方轉轉……”
曼圖赫特普盯著她,沒說話。納科特先沉不住氣,馬上問:“那您也不見法老嗎?他准以為您離開了,要是瞧見您……”
“你以為他瞧見我沒走就會放了我嗎?”可綸飛快地反問,“別傻了,我可不想再回去做寄生蟲了,我希望靠自己也能在這裡活下去!”
“那就別讓法老知道!”曼圖赫特普笑嘻嘻地說,“直到您能理直氣壯地站在他面前——能以您自己的力量讓他大吃一驚的時候,再告訴他這個喜訊好了!”
喜訊?可綸懷疑地看著少年,他咧嘴笑笑,瞅著她的樣子就像是找到了天底下最好玩的事去冒險。
“所以,”可綸加重語氣,“你們兩個,都要替我保密!”
“好……”曼圖赫特普咂咂嘴,“條件是您得讓我跟著您!”
“還有我!”納科特連忙說,生怕漏掉了自己。
西頓王子不耐煩地掃了男孩一眼,“你跟著我們只會是負擔!”他輕蔑地指出,“你不如把嘴巴縫起來,去陪著阿爾啟迪凱好了,也就她能被你那幾下花拳鏽腿——呃,身手——唬住!”
納科特漲紅了臉,看上去氣得要命,要不是在船上,他準會像只小老虎一樣撲向曼圖赫特普。
“你們兩個都不能跟著我!”
“那可不好辦!”少年狡黠地說,“您知道……與法老朝夕相處的宮裡……一不小心……”
“你跟著我會吃苦的!”
“不見得會比您更吃不起苦!”
“你到底想跟著我幹什麼?”
“我想聽你說有關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少年滿臉生輝地答道,“我想見識您揹包裡的奇妙玩意,想知道您為什麼這麼與眾不同!”
“要我同時帶著你們兩個男孩,我會很不方便的!”可綸強硬地說,她的話讓納科特極其興奮,剛才氣得通紅的臉頓時笑成一團,同時示威般衝曼圖赫特普吐吐舌頭。
曼圖赫特普也聽出來了,他沒有理會男孩的鬼臉,憤憤不平地嚷道:“為什麼不帶我?!我比納科特更年長!更有力!也更有錢!”
可綸頓覺難堪,難道她曾經依賴過別人就意味著她將一輩子依賴別人?她是做過法老宮廷的寄生蟲,可那不代表她會依賴一個不滿十五歲的男孩!這不能怪曼圖赫特普,他不過是將他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而這想法是根據正確的事實得出的結論!是她自己輕賤了自己!
“納科特的姐姐將他託付給我,我必須照顧他!”可綸盯著少年,眨也不眨地與他對視,“你想和我們一起,那就一起吧!不過,我有言在先——”
她頓了頓,乘機理清思路,少年連忙做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將來即使後悔了,也不能反悔!”
“好!”
“我只帶你們倆,你的侍衛親隨僕人傳令兵以及——你的錢——都不能跟著我!”
“好!”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你都不能再叫我‘未知’!我不想被法老知道,更不想被別人認出來!”
“這太苛刻了!”少年抗議,“只要不是瞎——我是說,誰能都認出您是‘未知’!”
“你答不答應?”可綸威脅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