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她真有這樣聰明,就該知道女人的手下是敵不過埃及大軍的!”法老冷冷道。
“因此汨公主尚未有所行動,她仍在做戰略準備。臣以為,無論赫梯王家是不是真的在暗中支援叛亂,我們都應該早做準備。我們現在所能呼叫的軍力,尚不足以完全抵擋叛賊與赫梯王家。法老,是否要將駐守努比亞的大軍調回來?先平息了敘利亞那邊的騷動再說?”
“那邊的軍隊還不能動……”法老沉吟道,“我想知道他們已經密謀多久了?能公然挑釁埃及派駐的總督,可見準備已相當充分了……我需要再多點時間……讓我再想想吧,先派特使去打聽一下那邊——”
“法老!”
宮禁守衛的通報聲隔著覲見廳的門傳進來,法老立刻停了口,凝神不語。列席的達官貴人們不知所以然,面面相覷,以為法老突然想到了什麼攸關國體的重大事件。
門外的侍衛官喝道:“速報!”
“‘未知’回來了!”
心思細密且耳音靈敏的幾位大臣馬上想到這是個拍馬屁的機會,可還容不得他們開口,法老早一躍而起,撥開幾個擋道的懵懂老臣衝將出去,差點與推門而入的紀斯卡多撞上。
“王……”
法老手一揮,制止了侍衛官羅嗦的報喜,只盯著那傳令兵急忙問道:“人在哪裡?”
“剛入宮門,女官長正將他們迎往後宮!”
“他們?”法老微微一怔,“還有誰?”
“‘未知’隨身跟著一個十歲男孩,尚不知道他的來歷!”
法老沒有再問。覲見廳裡的大臣們眼睜睜地看著法老飛一樣跑向後宮,卻將國事和他們一起扔在了這裡。這些倍覺無趣的貴人們不知該離開還是依然留下,百無聊賴地四散在覲見廳各處,等著聆聽從後宮來的風吹草動。
此時,可倫再度踏進了那扇由女神守護著的宮門。仰眼望著女神安詳的容顏,她想: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她命運的“哪裡”,真的是原來的世界嗎?為什麼她拼了命也回不去呢?一次又一次,回到德卡的掌心。
法老的侍妾們,如四散的珍珠般點綴在法老美不勝收的後花園裡,在花園中心的石板路上,大祭司嫋嫋婷婷地朝她迎上來,她那豔光四射儀態萬方的美人氣派,瞬間將那些珍珠都襯成了黯淡的塑膠珠子。
“能見到‘未知’無恙歸來,我終於安心了。”她以如釋重負的口吻嘆道,“母妃對神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幸好並未鑄成大錯!只是令‘未知’受苦了!”
可倫戒備地瞪著大祭司的如花笑靨,“這麼說,把我賣給奴隸販子的並不是神官,而是你的母妃?”她試探道,“莎蘿王妃?”
“不錯!”法老在她身後答道,語聲分外明亮,聽來不勝歡喜。
“德卡!”大祭司馬上迎過去,站到法老身後,她以為弟弟能做擋箭牌嗎?
在其餘眾人紛亂的跪拜禮裡,可倫轉身看著法老,唇角不可遏止地泛起微笑,近乎得意洋洋的微笑。法老欠她人情,她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他承認他欠她一個人情。一個念頭浮現腦海,她不能不笑。
“很高興你我都別來無恙,”可倫微笑道,“這次我差點又成了您棋局裡的棄子,僥天之倖,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與您會面,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法老注視著她,有一點點困惑的神情,似乎很不習慣可倫對他使用敬語。隨後他的目光移到納科特身上,終於開口問道:“哪裡來的男孩?”
“說來話長,您確定要站在這裡聽我陳述來龍去脈嗎?”
法老再度望向她,“跟我來!”他簡單地說,就要徑自朝宮裡走。可倫沒動,因她發現大祭司也沒動,可見法老的吩咐是對她一人的。
“請等一等!”她急忙說,“我有話說!”
法老停步看著她,“在這裡?”他問。
“是的!”可倫堅決地點點頭。於是法老回身站定,目光掃過眾人,道:“說吧!”
“剛才,我聽大祭司說,這次是她的母妃害了我,”可倫一字一句地說,“我與王妃沒有任何過節,我也不曾冒犯過她,因此,我請求法老能夠給予害人者應得的懲罰……”
“好!”法老迅速回答,正好阻止了試圖說明情況的大祭司開口,“接著說!”
“我來到埃及,不曾冒犯過任何人(法老挑了挑眉)……即使冒犯,也是無心之過,絕不是有意,也沒有嚴重到要為此付出性命的地步。然而,我卻接二連三地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