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品,心情波動來波動去的。而之所以如此,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位閣下在他面前,心裡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是一位中級法師。
只是一個叫沙迦的人在面對一個叫方天的人。
或者說,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人,在面對他的小友或者說好友。
所以不需要講究什麼城府或儀態,而只需一點小小的事情,就可以喜、怒、哀、樂。
方天之所以這般感慨著。其實是從沙迦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是神之子,他是方天閣下,他是方大人,他是方城主,他是會長大人,他是殿下……
而這些所有的稱呼和認定,都要求他把自己拔得高高得,不管真高還是假高,也不管是牛b還是裝b又或是傻b,表現出來的。卻都要是一副“一切在握”的樣子。
據說人的左右大腦分別決定和控制著理智和感情,方天不知道隨著修行的進展和對身體的認識加深,在將來的某一天,是否可以短暫地讓左腦或者右腦休眠,以體驗絕對的理智和感情。
比如說。沒有感情波動的困撓,讓大腦在絕對理智的狀態下執行。是否就是一臺精確的超級計算機?
又或者反過來。沒有理智的約束,讓大腦在絕對活躍的狀態下神飛天外,是否就可以輕易地跨越種種界限,獲得一種瑰麗到極點的想象,這些想象或許可以輕易地構建出一座座音樂、繪畫等藝術的神聖殿堂?
前世的許多天才,其表現。其實已經隱隱地揭示了這一點。
如果說一個庸人或者說普通人左右大腦的活躍度分別是50%、50%,那一個天才的左右大腦的活躍度,是否可能就是60%、40%這樣的?
而如果這活躍度可以人為自主地向左右兩個方向移動……
這是否也是“陰陽之道”呢?
或許可以作這樣的設想,陰或者陽。總之其中一個,代表著左大腦,而它對映的,是宇宙的法則,另一個,代表著右大腦,其對映的,則是可以打破或溝通不同層次法則的力量……
這又是一個很高的層次。
是他當前的修行所無法抵達的地方。
是以方天轉瞬將這想象驅散,而只是將這設想存留了下來,以待未來的某一天,或許可以有機會、有能力來作驗證。
不過,方天卻是發現,隨著修行的進展,不但種種“神通”不請自來,就連修行本身的誘惑,也越來越大了。——前方,有太多太多令人著迷或期待的東西。
這卻是想得遠了。
還是回到當下。
在安迪埃裡克等以及其他太多太多的人面前,他應該表現或需要表現出來的,主要是理智的一面,感情雖有,卻只是佔次要的地位。
而能讓他主要表現出感情一面的人,太少太少了。
好在,雖少,卻還是有那麼幾個。
沙迦是一個。
這也是惟一的一個“大人”,而非小孩。
雖然只有一個,其實也已經夠了。而這次的會面,讓方天倍感欣慰的是,在沙迦的心中,他也有著差不多同樣的地位。
在修行一路節節升高並且再也不會擔心任何阻擋的情況下,這真是太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了。所以下一刻,從沙迦那再把信拿過來收起以留日後慢慢揣摩字中精神的方天,決定小小地慶賀一下。
何以慶賀?惟有弈棋。
聽到方天下棋的提議後,沙迦的臉色頓時苦逼了起來。
這小混蛋還只是魔法學徒的時候,就已經虐他沒商量,現在這傢伙已經晉升高階法師了,再下起棋來……
沙迦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絕對的黑暗,連哪怕是一點點的微光都沒有!
“小友,天已經晚了,還這麼陰沉沉的,看不見,我們不如明天再下吧?”沙迦說道,以他對這傢伙的瞭解,明天,這混蛋必然已經記不起這時的提議了。
就像以前這傢伙好多次說,過兩天就弄一次美食,結果往往兩天過了、三天過了、五天七天八天十天過了,卻還是沒有影子一樣。
三十六計,拖為上策。
沙迦決定,他要把“拖”這個字發揚廣大。
一位法師而且還是中位法師,說,天黑,看不見?
方天覺得沙迦的這句話已經可以入選這個世界的世界記錄了。——如果有這種記錄的話。
“我讓你一個子。”方天扔出一顆糖來。
“小友,你說這話簡直就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