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裡卻注視著玉府門前的動靜。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那不是易哥嗎?”
蔡九吃了一驚,忙回頭一看,卻是那個瘸腿老頭,正閃著一雙鷹眼銳銳地望著他。
蔡九忙伸出手抱拳說:“啊,原是老哥!久違了。”
他二人打過招呼,誰也沒再開口,只各懷心事地對站那兒,彼此打量著。過了會,瘸腿老頭才又說道:“半個月來,外面這麼冷,你父女也夠辛苦的了。”
蔡九聽出了他這暗示,無非是告訴他說,他父女半月來在玉府門外暗暗察看的事情,他已經注意到了。蔡九嘆了口氣,說:“我父女也是進退兩難啊!”
瘸腿老頭也有些感嘆地說:“是啊,你我都端了別人飯碗,也都由不得自己。是各有各的處境,各有各的難處啊!”
蔡九又介面說:“我父女離鄉背井已一年餘,總不能老象無依無憑的遊魂一樣流落江湖啊!”蔡九語氣裡含著哀嘆,聲音也沙啞起來。
瘸腿老頭默然了會,突然換了一種異樣的神情說:“你那天在花園裡別看玉府人多,其實就在亭子那邊的後花園裡,平時除了玉小姐、香姑和高師孃外,卻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玉小姐喜清靜,除她的貼身丫頭香姑和她住在樓上外,連高師孃也只能住在樓下。”
蔡九一時摸不透他這番話的意思,只注意地聽著,沒開腔,瘸老頭停了停,又沒頭沒尾他說道:“你聽著,易哥,我打算明天向玉大人告十天假,也回鄉下看看去。”說完,他似笑非笑地向蔡九點了點頭,道聲:“走好!”便一瘸一瘸地走了。
蔡九從他最後那凡句好似信口聊來而又互不連貫的話裡,聽出瘸老頭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告訴他,高師孃就住在後花園玉小姐所住樓房的下面,那兒平時並無防範。瘸老頭還暗示說,他將回避十天,以便讓他動手。蔡九見時機已到,便暗暗下定決心,決定夜探玉府,親自去尋那碧眼狐,逼她出府,按照江湖上的規矩用比武來一決勝負。如她勝了自己,算她本事高強,自己便當面撕碎捕文,從此流落江湖,老死他鄉;如她敗在自己手裡,她就只好認命,乖乖接受鏈鎖,隨自己歸案去。蔡九邊想邊走,不覺已回到客棧。蔡么妹見她爹還是和平日一樣,便也無心探聽,顧自到廚房燒飯去了。等她把萊飯端進房來,見她爹正在收拾武器衣物,蔡么妹不禁詫異起來,向她爹探問究竟。他爹這才把自己在玉府門外碰見瘸腿老頭,以及那老頭向他暗示的話語告訴了她。
並說出他已決定於明夜前去探府,將碧眼狐逼出府來進行比武結案。蔡爺怕劉泰保多慮又來勸阻,囑咐女兒暫勿聲張。蔡么妹點頭答應了。
晚上劉泰保過來閒敘時,蔡爺和蔡么妹亦如平日一般,並未談起這事。
第二天,天上飛起了小雪。蔡爺和蔡么妹都不再到玉府門外守候去了,躲在房裡作探府的準備。蔡爺決定只帶隨身武器九節連環鋼鞭隻身進府,蔡么妹說什麼也不肯,一定要隨爹爹前去作個照應。蔡爺拗她不過,最後答應讓她留在外面放風,以便萬一發生什麼意外時做個策應。
父女二人好容易捱到天黑,正吃夜飯時,劉泰保又進屋來了。他仍和往日一般,談了些客棧生意情況,蔡爺沒答話,各自埋頭吃飯。蔡么妹雖在聽他談話,卻顯得心不在焉的樣子。劉泰保不禁詫異起來,他仔細留心觀察,見蔡爺今晚竟一反常態,滴酒未沾;再看看蔡么妹的臉上,也顯出一種異常凜肅的神情。劉泰保情知有異,恆又不便動問。
正疑慮間,恰好蔡么妹站起身來給她爹盛飯,抬手間,一段她往日獻技時穿的窄袖緊衣從袖口裡露了出來,劉泰保再向她袖口看去,見裡面已隱隱露出緊身衣靠。劉泰保是個精細人,心裡已經明白了三分。他擔憂而又難過地說道:“乾爹、么妹,你們今晚定是有事瞞著我,我已看出來了。”
蔡爺和蔡么妹互相交換了下眼色,都沒吭聲。
劉泰保有些委屈地說:“乾爹和么妹難道還信不過我,有什麼事不可和我商量商量。”
蔡爺無奈,這才將昨天瘸腿老頭的暗示和決定今夜前去探府的事告訴了他。劉泰保對夜探玉府之舉雖然顧慮重重,滿心擔憂,但見他父女二人已經決意前往,加上玉府裡那個瘸腿老頭亦已作了這等暗示,不便再強加勸說,只好從旁提出種種設想和可能遇到的困難,以便幫助他父女二人作更加周密的準備。最後,劉泰保還提出他也要隨同前去,以便多雙眼睛和多雙幫手。蔡爺和蔡么妹都婉言謝絕了。劉泰保見蔡爺父女執意不肯讓他同去,不覺激昂地說道:“我劉泰保決不是共不得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