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孝中,怎好談及此事。”
李六說:“哪裡拘得那麼多禮法!你本是個光棍,蔡么妹眼下也成了孤女,你二人又住在一院,總得有個名目。我看就趁這酒席筵前,當著眾家兄弟把話言明,將這門婚事訂了,讓么妹也放心,蔡爺也瞑目,有何不好。”
李六這話一經說出,眾人無不贊成,紛紛勸促劉泰保照此行辜。劉泰保總覺於禮未便,正在進退為難,不料蔡么妹卻掀開門簾跨出房來,走到劉泰保身旁,大大方方地對他說道:“劉哥,你去把銀鎖拿來。”
劉泰保一時摸不透她的心意,只好回房去把銀鎖取來。蔡么妹這才從自己頭上取下前些日子劉泰保送給她的那把牙骨壓髮梳,然後對大家說道:“剛才劉哥所說確是實情,各家兄弟適才說的也是一番美意。劉哥手邊那把銀鎖,乃是我爹爹親手交給他的;我這把壓髮梳,也是劉哥親手送給我的。劉哥和我都上無長輩,下無兄嫂,也依不得那麼多禮,講不得那麼多法了。今天就請各家兄弟做個證人,這婚事就算訂了。至於嫁娶之事,我爹爹的仇哪天得報,我就哪天嫁他。”
眾弟兄都被蔡么妹這番話所感動,又見她這般大方爽快,一個個心裡無不驚奇佩服。
於是,大家不約而同地一齊舉起懷來,為她和劉泰保一飲而盡。
酒席一直從午時飲到未時方散。
李六從“四海春”出來後,乘著酒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