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步上前,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她怒猶未息,正欲舉劍砍去,猛一轉念,便又將已經懸在空中的手慢慢落了下來,逼視著那漢子,冷峻而嚴厲地說道:“看在……天的份上,饒你一命。你且從實講來,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戰戰兢兢地眨巴著眼說道:“我名……叫……叫烏都奈。”
玉嬌龍愣了他一眼,不禁想笑,卻又不便笑出來。她又問道:“你出來攔路搶劫,是奉了你家首領差遣,還是揹著首領乾的?”'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那漢子看了看玉嬌龍那凜凜難犯的神色,說道:“是揹著乾的。”
玉嬌龍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惱怒,略一沉吟,又問道:“你家首領現在何處?”
那漢子驚惶地搖搖頭,說道:“他行蹤無定,我也不知道。實實不知道!”
玉嬌龍:“我看你不像是真正的馬賊,你聽著!今後不準再搶劫行人,更不得假冒別人的名姓!你如再敢胡作非為,我定不饒你!”
那漢子連連點頭應是。他見玉嬌龍顧自走了開去,這才爬起身來,帶著那已被驚呆了的十餘騎漢子,慌忙上馬,向草原西邊逃去。
眾商販等那幫馬賊去遠了,這才圍上前來,不住向玉嬌龍稱玉嬌龍既無得意之色,也不辭遜,只對著眾商販說道:“適才那漢子所供認的一番話,想你等已聽得明白。四出騷擾搶劫行人,原是這幫流賊所為,非關半天雲事!”說完,她跨上大黑馬,離開眾商販,顧自向北疾馳而去。
一路上,玉嬌龍心潮起伏,感觸萬端。她雖然已從那漢子口中弄清,眼前昌吉一帶所發生四處搶劫的事,並非羅小虎所為,但那幫流賊卻偏偏打著半天雲的旗號,眾口鑠金,哪裡還說得清楚。千錯萬錯還是錯在羅小虎不該作賊。過去所為本已為王法所不容,而今更是弄得惡名四播!以致使她自己只要一提到羅小虎,都會因這個名字而感到蒙羞受辱,玉嬌龍真是傷心已極,她再也無心去觀賞草原景色,也不願再去勾起這片草原曾給她帶來過的回憶。她只感陣陣無端的意亂心煩,只感陣陣難禁的精疲神倦。
第二天中午,玉嬌龍終於回到了達美住的那個村落。她經過一天一夜的賓士,過草原,走沙礫,除了坐下的大黑馬和偎睡在懷裡的小雪瓶,沒見到一個人影,也沒見到一隻野獸,展現在她周圍的,全是一片死寂。當她遠遠地一眼看到這個村落時,她那顆已快僵木了的心,突又急劇地跳動起來,她好像又從已被埋葬在京城的那座墳墓裡走出,回到了人的世界。她這時才隱隱感到入不能離群索居,也需要有悲歡離合。她高興得情不自禁地埋下頭去,偎著雪瓶的小臉,充滿感情地對她說道:“我的小乖乖,就快到你達美小娘的家,你又多了個能疼你的親人了!”
玉嬌龍來到村外下馬,略一整衣理鬢,便牽著大黑馬,穿過村落,緩緩向那邊村口走去。村落還是三年多前的舊貌,還是那些亂石嵌砌而成的平頂矮屋,矮屋中還是那座高大顯目的寺廟。玉嬌龍隱隱感到有些異樣的是,許多戶人家的門都緊閉著,村前,壩裡竟看不到有孩童在嬉戲玩樂,異常的寂靜,竟變成一片蕭疏,給人引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玉嬌龍出了村口,忙舉目望去,她猛地一怔;腳步也突然停住了。眼前還是那口水塘,水塘旁邊那幾株高大的白楊樹也依然如故。只是白楊樹下那間用圓木釘成的小屋卻不見了,只剩下滿地的焦灰和瓦礫。玉嬌龍木然地呆在那兒,驚詫,意外,愴然,悵惘,各種滋味一齊湧上心來,她好像突然變成無家可歸一般,眼前是一片迷茫。
玉嬌龍在木屋前徘徊許久,決心要把達美的下落打聽明白。
她正茫然四顧間,忽見有一老婦提著一隻木桶到池塘邊打水來了,玉嬌龍忙將大黑馬拴在白楊樹下,慢慢走到塘邊,迎著老婦問道:“大娘,這兒不是布達旺老爹的家嗎,怎變成了這般光景?”
老婦打量了玉嬌龍幾眼,漠然答道:“被人放火燒了。”
玉嬌龍:“誰?誰放火燒的?”
老婦邊走邊冷冷地答道:“誰還能放火燒別人的房子呢,當然是那班沒良心的賊呀!”
玉嬌龍不由一怔,忙跟上前去又問道:“賦?什麼賊?”
老婦回過身來,瞪著玉嬌龍,氣沖沖地答道:“什麼賊?馬賊!”玉嬌龍鎮定從容地說道:“真正的馬賊決不會幹這等事來。”
老婦張大著眼看了玉嬌龍一會,態度也慢慢變得和氣些了。
她反問玉嬌龍道:“你這位大嫂打聽布達旺老爹家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