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劉青山大概已無退路,,只好正面答覆:“沒有一張虎皮擺在新房裡,我絕無臉面娶桂姐。”
大媽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一面說道:“大媽也知道,相信桂姐兒也知道的,這場裡的男孩子,都是言出必踐的好男兒,你的苦心,我們都原諒你,可是,辦不到的事兒,怎麼能作準呢?”
大媽轉入房間,劉青山倒滿兩碗酒,顫聲道:“兄弟。別聽這些洩氣事,你我雖是初識,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我敬你一碗!”他咕嚕一聲,將一碗酒全喝光,伸手又去倒酒。
文俊喝了一大口,伸手按住他,正色說道:“大哥,難得你我一見如故,不把兄弟當外人,你慢些喝,聽小弟一言成不成?”
劉青山突然放手,苦笑道:“兄弟請說。”
文俊提過酒甕,替他倒了半碗酒,他坐在客位,可以看到門外側三丫的一隻秋水明眸,隨即問道:“大哥,能一說你誓得虎皮的經過麼?”
劉青山慨然他說道:“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桂姐兒的大哥楊定山,和我同庚。咱們共有十餘個小夥子,都對桂姐兒鍾情,那天打獵回來,三杯下肚,不知天高地厚,竟當著定山兄面前說:”咱們嵐桌場近三百年來,從沒人打過猛虎,假使想娶桂姐兒定得用虎皮掛在新房內,咱們共有十餘個的蹤跡,到哪兒去找?唉!“
“那些小夥子們目前怎樣了?”
“都成家了,綠葉成蔭滿枝啦!”
“你為什麼不成家?”
“我……”
“別說我吧,大哥。”
劉青山吃力他說道:“我愛桂姐,我非她不娶!”
內間裡傳出大媽的一聲深長嘆息,門外三丫頭飛的走了。
“大哥,情天不是恨海,俗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不會失敗的,相信桂姐兒終會等到這一天。”
“兄弟,那是多麼渺茫的事呀!”
“這大巴山乃藏龍臥虎之地,深山大澤中定藏猛虎,大哥神力驚人,打個把猛虎豈非易事?難道這兒竟無猛虎出沒麼?小弟未敢全信。”
“有是有的,三百年之前,這左近常現虎蹤,但已絕跡多時,山中猛獸委實為數甚多,七尺以上的巴山猿人,三丈以上的巴蛇經常出沒,千斤大熊亦到此地橫行。怪,就是不見猛虎,咱們活動打獵的領域,僅在兩百里以內,再往前走,不死在猛獸之吻,也會迷失在遠古森林內,或者被瘴毒取去性命,早些日子裡,咱們在雲霧嶺北三十里內,曾發現虎跡,也許那兒有虎可獵著的,唉!”
“為何不去呢?”
“什麼?去雲霧嶺?”
劉青山驚恐他說:“千百年來,誰也不敢接近雲霧嶺三十里以內,不但有去無回,而且永遠難避那來去如風的瘴毒所襲。雲霧嶺西北百餘里,也有一座高入雲表的高峰,叫大峰山,那也是最險惡的所在。據說,不但那兒猛獸群集,而且有山鬼木精一類異物出現,我怎麼能往那兒去呢,有一次我曾深入十餘里,眼見一奇高奇大的黑影,兩手吊著兩隻千斤大熊,飛快地一閃不見,嚇得我幾乎大病半月之久。”
“那是什麼地方?”
“雲霧山,那東西是鬼怪,可惜他行動如風,沒看清他是怎樣個唬入怪象。”
文俊心中一動,他想:“看來雲霧山定然隱有奇人,也許三位師姑的行蹤,可由奇人的口中間出,我得冒險一走。”
他心中打定主意,隨即用安慰的口吻說道:“大哥一你會如願以償的,也許咱們這次出獵,可以碰上離開雲霧山獵食的猛虎。”
“但願如此,兄弟。”劉青山目中隱現光彩,舉杯相莊。
文俊晚上獨居一室,練功兩個更次,然後躺在狼皮榻上,計算著深入雲霧山的各種可能困難最後沉沉睡去。
山中奇寒,罡風帶來徹骨冷意。
一早,文俊起身打點,劉青山已在隔室吆喝了:“兄弟,暖鍋裡有清湯竹鼠肉,咱們先喝上兩碗暖酒兒,今早大家在場主家中聚會,商討入山路徑,和找獵所在,在會中,要每人露一手兒,不夠格的不許跟去呢!”
“那小弟準去不成了。”文俊若無其事他說。
“正相反,本地小夥子都歡迎客人參加,憑兄弟你可挽兩石硬弓的身手,準可受到最隆重的歡迎。”
文俊剛一出房,劉青山已經準備妥當,剛撞出房來,他一身狐皮短夾果腳,皮帽兒沿額,一見文俊只穿一身單衣,臉蛋兒白裡透紅,只道客人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