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他驚出一把撈在手中,一股幽香自絲中中發出,濃極媚極,令人發非非之思,他無動於衷大膽擦亮摺子察看。絲巾不大,粉紅色鮮豔奪目,上面用眉筆寫了兩行字:“南行十里亂葬崗旁古記樓,潔遵以候,四更過後,恕不再等,小龍兒,敢來麼?”
更妙的是,旁邊畫了一個美人頭部,淡淡的幾筆,卻十分神似,那笑意美極。
小龍兒?哼!不是指他恨海狂龍而言嗎?豈有此理!
他不是怕事之人,但三尼下落不明,他可不能前往一看究竟,將絲中揣入懷中,自語道:“小爺有事不奉陪,日後看,咱們會相見的。”
他走了兩步,突見左側一顆大樹上有一絡白影,拾起一看,原來一柄拂法。
“咦!這是三師姑的。”這彷彿是他在漢中府買的,故一看便知。“三師姑一定落在這留中女子手中了,我得前往一探。”
他回到路中,解下兩匹死馬鞍後的包裹,捆在兩匹馬後,飛身上馬,牽住另一匹,向正南荒野狂奔而去。
二更正,他到了群山起伏的山區,這一帶是武當山西北餘脈,正北是綿綿不絕的崇山峻嶺,無數丘陵向北伸張,起伏並不大,十餘里之後,方是巍巍奇峰。
他沿丘陵邊緣向東搜尋亂葬崗,沿途全是荒林蔓草十分淒涼,他想:“這一帶村落甚少,哪來的亂葬崗呢?”
他卻不知這一帶原是十分繁華之地,大明天國之時,這一帶成了古戰場,遭了兵變之禍,百數十年來,一直成了鬼域無人地帶,始終元氣未復呢。
搜了三五里,前面展開了一座廣大的山坡,星光下,斷碑殘蠍陰森可怖,冬青白楊零落蕭條,一丘丘荒墳盡被野草所掩,時隱時沒飄浮不定的陰磷火鬼令人毛髮皆豎。
文俊躍上馬背,將僵繩繞在一株白楊上。
樹頂突傳出一聲果啼,馬兒驚地一蹦而起,在這陰森的鬼域裡,不但是人,連馬也自心驚。
文俊脫下長衫,結束停當,悄悄沿墳場邊沿搜去,他要找崗旁的古權樓。
鬼影幢幢,狐鼠驚竄,採啼鴉號,草木蕭蕭,連一石一木皆有八分鬼氣,膽小朋友不被嚇死者幾稀,但文俊毫無所懼,身形似電向西繞去。
林密草深,四野蟲聲卿卿,野獸悲鳴,繞過西角,視界甚狹。
他正想以絕世輕功飛越林梢草巔,身形略定,突見前方三丈餘茅草梢頭緩慢升起一個黑影,象有兩個人,一白一黑,他毫不猶豫。去勢似奔電,伸手便抓。
手一伸出,他“呸”了一聲,趕快縮手飛起一腳,黑影哼了兩聲,滾下草中去了,原來是一頭巨大狼狗,口中刁著一個骷髏頭。
在他還未落地的瞬間,遠處一星瑩火一閃,接著兩個白影悠悠升起,突然向下一落,隱身墳旁不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閃電似的向前急射,到了白影隱沒處白影早沓,而遠處那一星瑩火,卻又突現,瞬即消失。
他自言自語道:“這兩個傢伙倒是真快!草密隙多,極易匿伏,要找委實不易。
遠處瑩火又閃,鬼嘯碉嗽之聲隱隱傳來,淒厲震耳,他不加思索,展開九幽凌虛魅影絕學如飛而去。
距亂莽正西半里地,聳立著一座危樓,危樓四周斷瓦冗垣佔地甚廣,顯然這兒過去定是大富人家的別墅園謝,可是已成了廢墟獸窟。
危樓高有三層,左傾半壁已權,三樓只有左簷屹立,瓦脊壁牆全都不知去向,二樓也是四面通風,下層大廳亦破敗的不成樣兒,假使來上一陣狂風,不全部垮臺才怪。
四周圍牆大部坍權,院中蔓草高與人齊,烏魯糞便狼籍只有園門與廳前石階的青石走道可以容人快過。
文俊藝高人膽大,他站在石階下,手扶左首大石柱,向已沒有大門的黑黝黝廳堂喝道:“恨海狂龍到,你們是怎麼迎客的?”
廳城裡死寂無聲,只有編蠍飛行時偶或發出的尖鳴。
他冷哼一聲,運功護體大踏步上了臺階,一掌護胸徑自鬧入廳中。
廳堂甚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天生神目,籍大門射入的膝隴星光,已將廳堂物景盡入目中。
四處是殘幾碎椅,正中神龍祖案歪倒一旁,此令人驚心的是,左右臂問倚著八具慘白色的骷髏,竟然是完整的,他大惑不解,扇亮火摺子一看,即來每一關節部是用鐵絲嵌住的。
“這些人裝神弄鬼,倒花了不少心血!難得!”他想。
他息了火摺子,進入穿堂,直赴內廳。
內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