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放他一馬,不然我一定……呵呵……
“想什麼呢?丫頭,一臉奸相。”
冷不防吃了修一擊暴慄,我不滿得瞪回去,招來修一陣大笑。唉!我們果真太閒。
“小紗”,修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答應我,不管以後怎樣,你的笑都要這樣出自真心。”
“好。”我笑著答。忽略那話中的暗示,既然要隱瞞我又何苦要問。
“呦,瞧著倆人又成望穿石了,還說不是私奔的小情侶……呵呵”房主吳伯的侃調聲音這時響起。
“哎呀!我就說姑娘洗個菜怎麼這麼久,原來你家相公也在這哪……呵呵”吳媽緊跟著附和。
由於一般鎮是沒有客棧,我們只有住宿在人家。吳氏夫婦是鎮上一戶普通的獵戶家,年過不惑卻只有五歲一個兒子。不算富裕卻也衣食不缺,生活相當愜意。為人熱情好客,一直以為我們是父母不同意婚事的“苦命鴛鴦”,雖然我極力澄清,卻反而有越抹越黑的趨勢。
“吳媽,菜我正要拿過去。”我臉一紅轉開話題,偷眼瞄向修,呵呵!也有可疑的紅潤呢!
“哎,這菜放著我來就好,姑娘這纖纖玉手哪捨得下水。”吳媽接過菜不時地碎叨。
“您又跟我客氣,我總不能老是白吃白住,也要出點力氣呀!”
“姑娘你可別跟我一把老骨頭逗趣。這鎮上哪家不誇你家相公的醫術。自從你們來了,這鎮上的病人可比以前少多了,而你們卻又不收銀子。大家都當你們是恩公,感激還來不及呢!”
“吳媽,我跟你說很多次了,我們是師兄妹,不是你跟吳伯想的那樣……”天呀!他們還真是愛撮合我們。
“好,好,好,師兄妹。”吳媽曖昧地笑。
“吳伯可是找在下有事?”修問,
“哦,對對,瞧我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鎮東山上的林家的娃兒高燒,這不要找你去。”
“好的,在下這就過去一趟。”說著就往外走。
“我也去。”唉!我都快成他跟屁蟲了。
看完診太陽也將近落山。我們悠閒得往回返。想著吳媽的晚飯我就有些迫不及待。落日的光撒在寧靜的鎮子上面,染上淡淡的紅。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沒錯是很不對勁,太……太安靜了。這會兒應該是晚飯時間,但是從鎮外望去,一絲炊煙都沒有。
“小心。”修皺了皺眉,謹慎地步入鎮子。
我倒吸一口冷氣。一個時辰前還生龍活虎的千水鎮,如今屍骸遍野,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路邊攤上兜售熟食的蒸籠上還在冒著熱氣,小販卻已被一刀封喉,乾淨利落。
我突然意識到什麼,瘋了一樣往鎮尾狂奔,完全不理會修在身後的呼喚。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我禱告著。
吳氏一家大門敞開著,吳伯倒在柵欄邊;吳媽躺在灶臺旁手裡還攥著炒勺;五歲的小兒子趴在桌子上眼睛睜得老大。
屍體靜止於死亡最後一刻的恐懼,血跡匯成河流潑灑整個村子……記憶深處某個弦被觸動,這樣的景象我曾經在哪裡,在哪裡見過嗎?為何某些影像重疊了,卻又想不起。
疼—— 頭如炸開一般地疼,記憶的碎片我怎樣也拼湊不起來。誰的記憶?這具身體的嗎?
“紗——”修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試圖安慰我,話還沒出口,就被突來的殺氣打斷。四個黑衣武士包圍了我們。
來的正是時候,知道本姑娘心情不好主動送上門來任我發洩。我冷哼一聲,手裡的銀針輕揚迎了上去。
修本有意拉住我靜觀其變。卻慢了一步,無奈只好抖出青藤為我做掩護。
閃過武士的氣息攻擊,朝我正前方的敵人衝了過去,自動忽略身後其它的偷襲,我知道修可以幫我搞定,長時間的夥伴我們早有默契。
武士見一擊未中,妄圖發出第二波,可惜我已到身前。太慢了,我冷笑,銀針靠近脖頸之時,瞳孔透著恐懼。現在才知道恐懼是否晚了點呢?
當道路上又多出四具屍首時,不知何處又湧出新的敵人,八個,十六個,然後是三十二個……成倍增加著。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但我卻已殺紅了眼,身體裡塵封的噬血因子蠢蠢欲動,挑撥著我的神經。我已經毫無顧及,反正這裡除了修都是敵人就對了。
紅色的身影穿梭在青藤與血紅之間,彷彿世間最妖媚的舞蹈,每一動都伴隨著一具黑色屍體的倒下。本該是最為血腥的畫面,卻被她演繹得如此動人。悲傷震懾著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