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少年最恐怖的地方,不就是在本應絕對站不起來的場合下,還是沒有放棄,硬撐起著用兩隻腳站起來的時候嗎?
“你快選擇啊……”
無能力者的少年,和那個無可奈何的鮮血淋漓的調車場時一樣,朝著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衝了過來。
“是想繼續用你的手守護下去?還是全部寄託給他人自己逃走?還是想要我來幫你一把!!”
那隻拳頭。
緊得不能再緊地握在一起了。
“是傲慢也好什麼也好,讓你這傢伙挺起自己胸膛的東西,就自己來選吧!!”
轟鳴聲炸響了。
無能力者的少年的拳頭,確實地打了在一方通行的臉上的聲音。
踏進了「惡」之道,經過了很多個偶然以後獲得的黑翼的力量,對那個少年不管用。
不。
其實。
非要踏上「惡」之道不可,對自己來說這只是一個枷鎖嗎?
無論如何。
不管發生什麼都想要守護的東西。
那就是最終訊號的笑容。這與她所處的位置的問題是不一樣的吧?如果真的要守護她的話,自己是「善」也好,是「惡」也好,並不一定非要跨越過垣根這些人吧?
至今為止都追逐著其背影的人物,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存在吧。不是因為「善」也不是因為「惡」。正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這些事情,不管做什麼也達不到「單純惡」的一方通行。
這樣的話。
一邊向著正後方倒下,一方通行一邊想著。
自己的內心一直有所縈懷的某種幻想破裂了。
於是。
和上條當麻同行的魔法師蕾莎,一直眺望著這場戰鬥。
從魔法的角度來觀察的話,迷之襲擊者的黑翼中灌注著極其恐怖的意味。但是最令人恐懼的,還是把那個羽翼鎮壓住的上條當麻。
(……現在)
蕾莎把就在剛才目擊的事情,重新在腦中反覆回味了一遍。
(……那個少年。抓住了分裂成一百片以上的黑翼的其中一根,然後,旋轉了一下……?)
那個少年的右手似乎是具備了能把各種各樣的異能之力打消掉的效果。但是,因為條件和限度,面對過於巨大的力量,也有沒能徹底消除,僅止於防禦住的程度的例子。目前,右方之火所使用的特殊的大劍,到打消為止多少也花了一些時間。
一般來說,無法打消……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很不利的吧。
但是。
現在,那個少年反過來利用這種缺點,特意去抓住了「消不掉」的黑翼。然後扭轉羽翼令襲擊者的平衡崩潰,在均等釋放的一百根羽翼的包圍圈裡,製造了一個小小的安全地帶。
消去與干涉。
配合對手的強大之處,能夠有所區分地使用特異之力。
這場殘酷的戰爭,不是具備了增強那個少年的力量的機能嗎?
可是。
(……光憑這一點,真的就能突破那種狀況嗎……?)
就算能夠用右手「抓住」強大的力量,果然光憑這點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假設蕾莎也揹負著同樣的力量,怎麼也不可能解決掉那種狀況的。
這麼說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就沒有什麼道理嗎?
還是說……。
6
一方通行的視野忽明忽滅。
在橫著倒下的視野中,看見了最終訊號還埋在冰冷的雪中。事到如今只能皺起眉頭的一方通行,發現了有誰在她旁邊向下蜷著身體。
如果是進入俄羅斯國境的時候的一方通行的話,光是這一點大概就足以成為殺人的契機了。
但是,現在他卻動不了。
在最終訊號旁邊屈下身體的是那個刺蝟頭的少年。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失去意識的嬌小少女的臉,然後終於把那隻右手伸向了最終訊號的額頭。好像是感冒的時候去測量熱度一樣的動作。
彷彿硬物破碎掉了,尖銳的聲音在白色的俄羅斯大地上回響了起來。
這到底意味著什麼,一方通行無法理解。
他的意識再次陷入了沉睡。
下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方通行已經在車內了。
不是一般的乘坐用的車輛,別說是為了乘客的內裝了,連窗戶都不存在。很可能是卡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