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頭來……
沒有人能接納這個懇求。
「別哭,怪物。」
金髮女人帶著嘲笑,揮動了油蠟筆。
「看見你哭喪著臉,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石像那連巨木也可以打斷的粗大手臂,逐漸逼近。
「啊啊……」風斬在絕望中思考著。
自己雖然不想死,
但與其自己沒有任何人需要,一旦被人看見就會被砸石頭,完全被當成一隻怪物,那麼,或許死在這裡也好。
風斬緊緊閉上雙眼。
繃緊了身子,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地獄。
疼痛,沒有到來。
過了好一會,依然沒聽見任何聲音。
但是這股詭異的沉默,卻宛如溫柔地擁抱著風斬冰華的身體。彷彿從狂風暴雨的屋外,回到了有屋頂的溫暖屋內般。
風斬冰華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睛。
眼前似乎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但是眼淚遮蔽了視線,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像。
人影似乎是個少年。
風斬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擋在風斬面前,面對著石像的少年似乎是從橫向的通道走過來的。人影的側臉模糊映入眼簾。
石像的動作停止了。
少年漫不經心地伸著右手,抓住了石像的巨大手臂。就好像是以手掌阻擋了連戰車都可以打爛的強大拳頭。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石像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還發出了龜裂聲。
「艾利絲?」
遠處傳來女人的聲音。
「艾利絲,為什麼沒有反應?艾利絲!可惡,到底是怎麼了?」
女人的聲音中第一次流露出慌張之色。但是少年對她連看也不看一眼。
少年只是直直地盯著風斬冰華的臉。
「我好像是來晚了。」
少年的聲音,讓風斬的肩膀抖了一下。雖然視線因眼淚而模糊不清,但是聲音卻相當熟悉。
事實上,風斬認識的人也不過就那幾個。
那是多麼有力的聲音。
那是多麼溫暖的聲音。
那是多麼值得信賴的聲音。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那是多麼溫柔的聲音。
少年對風斬說道:
「不過,已經沒事了。別哭啦,真難看,這麼點小事有什麼好哭的?」
風斬冰華像個孩子一樣,伸手擦了擦眼角。
眼淚的遮罩被挪去。
少年就在眼前。
上條當麻就在眼前。
露出了像是正看著親密朋友的表情。
他背後的石像開始佈滿龜裂,接著土崩瓦解。
沒人能透過的絕望之壁,似乎被打破了。
「艾利絲……別發呆!艾利絲!」
包含著憤怒與恐懼顫抖的吼叫聲。
金髮女人緊緊握著白色油蠟筆,幾乎要將油蠟筆捏碎。她舉起手來,以拔刀術一般的速度在牆壁上不停書寫著,同時嘴裡急促地念念有詞。
混凝土的牆壁就像乾掉的泥土一樣塌陷。就好像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捏著黏土,短短的幾秒問,便出現一具腦袋頂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石像。
女人的臉上雖然出現了焦躁的神情,卻尚未失去冷靜。
這是一張不管壞掉多少次都可以重生的王牌。而這也是金髮女子最強的優勢。石像可以拿來當盾牌、當誘餌,甚至可以發動敢死特攻,或是自爆。
上條回過了頭。
為了保護遭到欺負的少女,他擋在醜陋的石像面前。
風斬見狀嚇了一跳。金髮女子則是笑得開心。
「呵……哈哈!呵哈哈哈!這是什麼笑話嗎?喂,你到底是吃了什麼長大,才會成為這樣的思心變態?哈哈!開心吧,怪物!這世界對你還不壞!至少這裡還有一個笨蛋!」
音色鈍重的聲音,讓風斬肩膀劇震。
沒錯。那名少年趕來保護自己,雖然是件相當值得欣慰的事,但絕對不能把少年捲進這場怪物與怪物之間的戰鬥中。風斬冰華絕對不忍心看到,為自己創造出溫暖世界的少年,在這樣的地方倒下。
然而,儘管風斬看得膽戰心驚,面對巨大石像的少年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少年說話了。
「可不是隻有一個哦。」
「什麼?」金髮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