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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清楚,因為你跟我很像。我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得出來,你曾經如何傷害他人。所以……」
如同歌唱般,彷彿對著情人耳語。
結標淡希不斷地散發出「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你」的訊息。
「我比任何人都能瞭解你的痛苦。因為我很瞭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也非常明白該怎麼消除這種痛苦。如何,白井同學?如果你有興趣追求真相,我可以讓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從結標淡希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她甘冒御坂美琴隨時有可能出現的風險說了這麼多話,全是在為這結論做鋪陳。
任何超能力者部無法對結標這番話充耳不聞。
只要是這個城市內的超能力者,而且曾經打過架,一定想過相同的問題。
那就是如何才能利用自己的能力,讓對手受到更大的傷害?
以及,那股傷害有多大?
有多痛?有多難受?能不能徹底摧毀?會不會被中斷?足不足夠打倒,幹掉敵人?
而且當一切都結束後,一定會伯得發抖。
為什麼自己會擁有這樣的力量?
所以,結標提出了這樣的質疑。
這股恐懼感是否非得接受,絕對無法避免?
為了解答這個疑惑,結標暗中勾結外界組織,試圖修復「樹狀圖設計者」。
白井聽了之後,咬緊了牙關。
自己為什麼擁有力量?
自己是不是非擁有力量不可?
原本支撐著價值觀的根基受到撼動。
「我拒絕。」
被壓在餐桌下的白井以銳利的眼神瞪著結標,用恫嚇般的低沉聲音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理念?才讓你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原來就是這麼小家子氣的想法?姊姊說得沒錯,惡棍果然是小鼻子小眼睛。」
「你說……什麼……?」
「我這種反應很正常吧?何必那麼驚訝?你剛剛那些自我陶醉的蠢話,有可能打動我白井黑子嗎?看你剛剛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該不會是認為說服我之後。我會幫你說服姊姊?還是你有被虐狂,喜歡聽我冷言冷語?」
白井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況且,什麼動物?什麼演化?什麼可能性?哈!現在說那些有什麼用?就算對小小的螞蟻進行品種改良,讓螞蟻擁有超能力,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你還不明白?如果人類以外的東西也可以施展超能力,我們就不必當『空間移動能力者』這種怪物了。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擁有這麼危險的力量……」
「真愚蠢。我想說的是就算現在找到任何可能性,對於早已成為超能力者的我們來說,又能造成什麼改變?」
「……」
「如果你是為了將來的孩子們著想。我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但是,對我們這些已經是超能力者的人,提出不同的可能性有什麼意義?」
白井停了片刻。
原本從餐桌的縫隙之間伸向半空中的手臂,如今穩穩地撐住了地面。
「何況,『超能力會傷人』這種想法本身就太沒志氣。在崩塌的橋樑還沒修復之前,我可以靠我的力量肩負起協助人們渡河的任務。當人們被活埋在地下街裡,我可以把他們全都救回地面上。只要做法正確,盡情施展超能力又有何不可?」
堆積如山的餐桌微微晃動,發出吱吱聲響。
白井黑子咬緊了牙關,以傷痕累累的身體使出全力。
「在我看來,你所說的那些夢話連強詞奪理都稱不上。害怕力量?不想傷害他人,所以不希望獲得力量?嘴巴上說得好聽,但是讓我受重傷的義是哪個混蛋?想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確,就看看我的傷吧!這就是答案!」
壓在少女身上的大量餐桌不斷搖晃。
少女的手腳緊緊抵住地面。她將所有的力氣,灌入全身的肌肉之中,即使傷口正在噴血也不在乎。
「擁有危險的力量,就會被當成危險人物?擁有重要的力量,就會被當成重要人物?你想得太簡單了,笨蛋!我跟姊姊的人生可沒那麼順遂!我們都是經過不斷努力,拚命思考我們的力量能為大家做什麼事,最後才獲得大家的肯定,建立起我們的立足之地!」
餐桌堆積而成的小山開始劇烈搖晃。
為了從沉重壓力中獲得解放,白井黑子使出了更大的力氣。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