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證他的安全?”
“他又不是你兒了,那麼在意幹嘛?好好,我保證他的安全,秦道士已經逼我做過保證,等你追上她,可以問問。”
“我會帶元嬰去符皇城。”
“後天就是元嬰小會,你得守時。”
“好。”
異史君這才取出祖師塔,猶猶豫豫,“從前的你有諾必踐,現在還是這樣嗎?”
“古神教的人稱我為慕將軍,你可以去問他們。”
“嘿嘿,我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嗎?拿去拿去。我是查不出任何法術,瞧瞧你的本事。”
異史君笑呵呵地交出祖師塔,慕行秋接在手中,立刻用自己的感受力進行檢查。
“昆沌不會就這麼捨棄祖師塔,可他的法術藏得一定非常深,我查不出來,就意味著天下沒人能做到,收好塔,等昆沌主動找你吧。要我說,你還是快點去找元嬰,帶他來我符皇城,至於慕冬兒,這麼多年來,沒有你他活得挺好,不差這一次……”
“有了!”慕行秋大聲說,周圍的飛飛、禿子等人都鬆了口氣,他們大都不明白祖師塔有何用處,可是都相信慕將軍一心要救慕冬兒,因此為他找到線索而高興。
“不可能。”異史君斬釘截鐵地說,“你連瞬移之術都不會,就憑几道符籙能比我更厲害?不可能,就算你會吸食法術,那也不能用來檢測,你弄錯了,肯定……”
慕行秋用的不是符籙,也不是吸法之術,他對法術的感受力來源不明,自己也不說不清原因,這種能力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種感官。
祖師塔裡隱藏著不少法術,它們大都與昆沌無關,是歷代高等道士尤其是初代三祖加持的,為的是強化寶塔,使它具有種種功效並能留住大量法力,這些法術極為強大,而且錯綜複雜,慕行秋只能感受到大致情況,動不得,更吸不出來。
有幾道法術施加得比較晚,與其它法術的聯絡也沒有那麼密切,是法術密林之上的飛鳥,盤旋往返,像是在覓食,又像是在警戒。
這很可能就是昆沌留下的法術,慕行秋卻無法分辨它們的具體用途,只能在塔身上寫符,對這幾道法術挨個刺激,力道很弱,以免發生不可收拾的後果。
頭兩道法術受到刺激之後躲進了法術森林裡,顯然不認為這是生效的時機,第三道法術卻對刺激昂起頭,慕行秋眼前一黑,好像被一股強勁至極的暗流吸了進去。
他和祖師塔一塊消失了。
飛飛等人目瞪口呆,異史君則大為惱怒,因為失去記憶的慕行秋居然比他“厲害”一點,“笨蛋,昆沌的法術是能隨便觸碰的嗎?用你這種不要命的辦法,我也能找出法術。”
“可你剛才說’不可能‘。”飛飛出身妖族,對異史君的崇敬卻遠不如對慕行秋的多。
“因為我不想莫名其妙地死掉。你們以為祖師塔帶他去找慕冬兒了嗎?我看未必,慕行秋喜歡冒險,這回就是他的死期,祖師塔直接把他送到昆沌那裡去啦,這就叫自投羅網。”異史君氣哼哼地說,一揮袖,飛到空中,也不管別人,飛飛等人遠遠跟在後面,他們信任的不是異史君,而是慕行秋。
慕行秋被吸進黑暗之中,這可不是一無所有的虛空,更像是一條極為狹窄的通道,一個大活人被硬生生塞進去,全身受到擠迫,骨頭咯咯作響,處在碎裂的邊緣。
痛苦的旅程持續了一段時間,這顯然不是瞬移法術,慕行秋體質超強,也需咬牙堅持,就在他快要受不了時,眼前終於重現光明。
這是一片幽深的樹林,松柏參天,頭頂枝葉遮得密不透風,地面上幾乎沒有雜草,只有厚厚的一層落葉和少量不喜歡陽光的植物,看不到鳥獸的足跡,也沒有蟲蟻爬行。
慕行秋不認得這裡,右手緊握祖師塔,左手在自己和塔身上飛快地寫下數道符籙,用以自保,他有預感,祖師塔沒有帶他尋找慕冬兒,而是來到一個與昆沌有關的地方,或許就是他的老巢。
他剛剛寫完第七道符籙,與身邊的松樹融為一體,就見兩名年輕的道士走來。
“哪裡有人?”一名道士說。
“宗師不會弄錯,他說有客人來,那就一定是有人闖進咱們這南海林。”另一名道士說。
南海林,慕行秋覺得這個名字很怪,突然想起石亙曾經提起的幾方勢力當中有一個“南海三宗師”,很可能就是這裡。
原來南海不是海,而是一片森林。
祖師塔裡有一道法術變得不安分起來,像是家養的猛犬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