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看了一眼慕行秋,大步走開。
殷不沉頭頂失去了壓力,身體反而堅持不住,啊的一聲慘叫,倒在地上暈了過去,雙眼慢慢恢復正常。
漆膽遺憾地在草地上捶了一拳,“道士總是不夠決絕。”
慕行秋望著申己的背影,又一次納悶這位申家子弟跟著自己深入妖族地盤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會之後他轉過身,對三位清醒的異史君,突然生出一個想法,“老異史君當年吞掉了你們的眼睛,又給了你們一副新眼睛以做補償,是這樣吧?”
道士有道士的心事,半妖也有半妖的悲慘經歷,三妖同時抖了一下,激動與興奮驟然消失,換上一副畏縮不安的神情,嘴裡囁嚅著含糊不清的話,好一會漆萬古才用清晰的語言說:“這叫水晶眼,是純以妖術製造的眼睛,老君給我們安上水晶眼不是為了補償,他就是……就是一時好奇,想試試效果,效果非常不錯,他非常高興……”
漆萬古的聲音越來越輕,慕行秋和辛幼陶明白了,五位異史君和之前的飛跋能在老君身邊活下來,靠的不是諂媚奉承和聰明機智,而是運氣。
殷不沉幽幽醒來,像彈起的竹子一樣猛地坐起來,盯著慕行秋看了一會,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一場夢,我以為魔尊正法被搶走了。”他揉了揉雙眼,“我想起一件事,巨妖王約你在妖山口與裴子函鬥法,很可能要用上龍魔的法門,或許他已經成功了。”殷不沉抬頭看著其他三妖,神情沮喪,“龍魔竟然搶在咱們前面成功了。”
“不可能!”漆膽揮舞著手臂。“龍魔是個騙子,連名字都是自己編出來的,他從老君那裡什麼也沒學到。不可能,絕不可能,他……”
辛幼陶打斷漆膽一連串的“不可能”,對坐在地上的殷不沉說:“沒準真讓你說著了,漆無上就算要懲罰裴子函,也不至於讓他在一場重要的鬥法中輸給道士,肯定有所準備。你說的這個龍魔,他擅長的妖術是什麼?”
“他根本不會妖術。他是騙子,自稱掌握了老君最重要的秘密。”殷不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其實他連老君的秘密是什麼都不知道……”
“等等。你說他是騙子,又擔心他已經成功,這太亂了。”辛幼陶有點糊塗了。
“龍魔的確不懂妖術,可他自稱擁有一段關於老君的記憶,這可能是真的,但他的腦袋早就被老君弄得亂七八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所以巨妖王組織了一批妖術師,天天檢查他的記憶。希望從中找出那段可能存在的重要秘密。我說的成功是指他的記憶可能被找出來了,果真如此的話,裴子函可就不一般了。我們幾個——”殷不沉掃了一眼另外三妖,“對巨妖王也就沒什麼太大用處了。”
“老君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慕行秋問。
雖然心情沮喪,聽到慕行秋髮問,殷不沉還是非常高興,“這可是老君的一大功績,足以跟道統初代三祖相比擬。妖族的未來與復興……”
豪萬古搶著說:“老君找到了妖術衰落的原因,為什麼魔妖時代妖族能與道士展開勢均力敵的戰鬥。後來卻沒有還手之力呢?這裡有一個重要的變化……”
他也想賣個關子,結果話頭又被豪常青搶走,“因為魔族被打敗、被關起來啦,這就是妖術衰落的原因,妖術必須以魔族法術為基礎,這是魔族控制妖族的手段……”
漆膽不肯落後,大聲說:“老君找到一個代替魔族法術的法門,有了它,任何一項妖術的威力都會增強十倍、百倍、千倍!能與道法一較高下。”
慕行秋與辛幼陶互視一眼,對這種說法有一點點相信,因為這可以解釋當初的妖火之山為什麼要在內部懸掛魔族心臟,可疑惑也有不少,辛幼陶皺起眉頭,“等等,這麼厲害的法門,老君為什麼隱而不說,卻將秘密藏在一個記憶混亂的小妖腦袋裡?他自己不就是妖嗎?他不想讓妖族復興嗎?他不是一直在幫漆無上嗎?”
四名異史君呆呆地聽著辛幼陶提出的一串疑問,好像它們全都不值得回答,安靜了一會殷不沉才開口,“誰說老君在幫巨妖王?”
辛幼陶一時語塞,“沒人說,可是漆無上藉助魔種分割之法重獲妖丹,還有攻破老祖峰的妖火之山,不都是老君向漆無上提供的嗎?”
殷不沉笑著搖頭,“差矣差矣,老君不會幫助任何妖,有時候他會將自己的領悟與心得說出來,誰聽到就歸誰所有,我們幾個分別聽到一些,才有今天的成就。巨妖王奉獻了大量妖奴,得以聆聽老君*,並且親獲老君答疑解惑。可他太著急,只在老君身邊待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