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忘了,當年的老祖峰擁有近五百名道士守衛,其中不都是餐霞和吸氣,還有更高境界的道士。甚至包括一名注神道士。結果怎樣?唯一的注神道士左流英逃跑了,其他人全都殉難。只憑斬妖會的幾百名低等道士,怎麼可能打敗漆無上和他的妖兵?”
“那時妖族有妖火之山。現在沒有了。”
“嘿,難道你認為妖族這些年來只是休養生息嗎?他們在積聚力量、開發新妖術,現在的實力只怕會比進攻老祖峰時更強,只是他們失敗過一次,變得謹慎不敢馬上發起進攻,斬妖會撞上去只是虎口送肉。”
“那你幹嘛還要加入斬妖會?”
“為了戳穿龐山的陰謀。請白道友想想,是誰最先提出建立斬妖會的?龐山道士。是誰不擇手段非要掌控斬妖會?也是龐山道士。是誰要求所有成員必須退出道統的?還是龐山道士。”
“退出道統是暫時的,三年之後還可以重返自家道統。”白傾不那麼怒氣衝衝了。
“當然,可是在這三年期間。斬妖會成員只對慕行秋一個人效忠,沒有必須保守道統秘密的義務。龐山明知斬妖會不可能打敗妖族仍然暗中推動斬妖會的成立,為的就是這些秘密啊。”
“一群低等道士。能掌握多少秘密?”
“比咱們以為的要多。”申忌夷停頓片刻,“如果我猜得沒錯,白道友等人之所以加入斬妖會並支援慕行秋當法將,也得到過亂荊山高等道士的指點吧?”
“胡說。”白傾臉色微紅,反駁的語氣卻是軟弱無力。
申忌夷微微點下頭,表示自己不會追問令白傾難堪的問題,但是對一切已經心知肚明,“我不妨再透露一點秘密,龐山覬覦其他道統的至寶,不只是想一想而已,他們已經動手了。”
“什麼?”白傾露出驚駭的神色。
這正是申忌夷期望的效果,看了一眼仍在繞圈的頭顱,“牙山一時大意,中計的正是我們,龐山利用這顆頭顱盜走了洗劍池的一滴水,若不是我們反應及時,只怕已經永遠失去洗劍池了。”
“洗劍池?你們不是已經……辛幼陶說得沒錯,原來你真的是要奪走禿子。”白傾恍然大悟。
“牙山只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妖族的埋伏也是你們設下的?”白傾又有點惱火。
申忌夷搖頭,“牙山還沒衰落到要藉助妖族力量的程度,如果這次伏擊不是巧合的話,那就一定是慕行秋提前向妖族洩露了訊息。”
“慕行秋?這、這怎麼可能?他可是龐山抵抗妖族的最大功臣啊。”
“當然,我從未懷疑過慕行秋的斬妖決心,可是為了配合龐山的陰謀,慕行秋要求所有斬妖會成員退出道統。結果你看到了,中計的人太少,不足以組建他所謂的’道士軍隊‘,所以他要製造一次殺戮事件,激起低等道士們的同仇敵愾之心,而犧牲者就是你和我。”
“你沒有證據。”白傾感到心慌意亂。
“那個歐陽槊就是證據。一名普通的散修,完全是一個累贅,慕行秋卻非要將他帶在身邊。為什麼?什麼擅長與妖魔打交道,真是滑稽。是擅長向妖族傳遞訊息才對。”
申忌夷的話一句接著一句,開始還只是推測與分析,慢慢就變成了無可置疑的肯定語氣,白傾心中越來越迷惑,只是這迷惑開始轉向了慕行秋和龐山。
兩人沉默了一會,申忌夷知道適可而止,讓亂荊山女道士去想吧,只要她開始懷疑。自己就能找出證據。
申忌夷腰間的乾坤袋突然微微震動,他馬上從裡面取出一隻傳音香爐,清煙升起,爐內傳來萬第山道士豐東晨的聲音,聲稱他正與慕行秋在一起。
申忌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白傾,“我有一種預感,趙首座已經遇害了,他為了保護咱們,獨自留在慕行秋身邊。這是危險之舉。”
“不會吧?慕行秋……怎麼可能殺死一名星落道士?”雖然親眼看到趙知勁與慕行秋鬥法時略微處於下風,白傾仍然覺得這是星落道士在隱藏實力,而不相信慕行秋的念心幻術能達到星落境界的威力。
“如果有妖族的幫助呢?”申忌夷反問道。然後催動香爐,向豐東晨回話,“趙首座遇害了嗎?”
“趙道友死了,但我不能確認這是’遇害‘。”香爐裡傳來不帶感情的呆板聲音。
申忌夷再次看向白傾,這回的目光意味深長,接下來再向香爐說話時,他的聲音變得強硬,“讓慕行秋來牙山領罪吧,頭顱在我……啊!”
在他最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