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用上了法術,一晃就到了慕行秋身前,又輕輕吻了一下。
慕行秋擰眉怒目,似乎進入了不好的記憶中,楊清音哼了一聲,“你敢嫌棄我,難道不了解我的脾氣嗎?”
楊清音在門口來回逡巡,也跟慕行秋一樣,神情倏忽變換,每隔一會就移形到慕行秋面前,在他臉上的某個部位飛快地親吻一下,然後立刻後退,從不停留。
慢慢地,這變成了一個帶有冒險性質的遊戲:慕行秋隨時都會醒來,而楊清音絕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所以每一次親吻之前都要仔細觀察,動作更要迅捷流暢。
楊清音樂此不疲,偶爾嘀咕幾句,“臭小子,你可奪不走這段記憶。”“以後敢對我用念心幻術……我用自己的血在你身上點著太陰之火。”“哈哈,別說我可笑可憐,敢想不敢做才可笑可憐。”
遊戲的危險性越來越高了,因為慕行秋臉上的表情已經不那麼豐富,這意味著他進入了斬緣的最後階段,這次嘗試能否成功就看這一刻了。
楊清音最後一次親吻他的嘴唇,稍微停留了一會,就一小會,但是她知道,以後自己在回憶的時候,這一小會將被延長十倍、百倍。
“臭小子,性子比石頭還硬,嘴唇倒是挺軟的……”
慕行秋的眼睛動了一下,似乎要睜開。
楊清音全身的鮮血幾乎全都在同一瞬間退回到心臟裡,臉色蒼白,雙腿發軟,甚至忘了施法退後。
這真是楊清音一生中最難堪最難熬的一刻,雙唇雖然已經離開慕行秋,可她還彎著腰,離他只有兩三寸的距離。
該怎麼解釋?她腦子裡冒出十幾種藉口,一個比一個可笑。
可慕行秋沒有睜開雙眼,仍處於存想之中。
楊清音直起身,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笑了起來,“臭小子,居然破壞我的記憶……沒準我記得更清晰了……”
屋子裡的光在閃爍,楊清音迅速轉身,發現門外飄浮著的一根蠟燭明滅不定,這表示幻境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不巧,慕行秋的斬緣正在關鍵時刻,絕不能醒來,楊清音玩樂之心盡去,召出幾件法器,加強幻境中的禁制,然後走出幻境。
隊伍宿營在路邊,靠著一條小河,跟往常一樣,捨身國妖兵駐紮在外圍,道士們居於中間,用禁制劃出一小塊地方。
禁制比較簡單,不能阻止外人的目光或進出,只是提供警示之用。
小蒿和禿子都出來了,護著左流英的帳篷,這是慕行秋給他們的任務,在任何情況下都首先保護左流英。
跳蚤站在最前方,微微低頭,將雙角衝著外來者。高伏威和殷不沉守在麒麟身後,看到楊清音出來,都跑到麒麟身邊。
一小群妖族不請自入,其中一隻正是妖將羅雲樵,他沒穿太多盔甲,一臉尷尬的笑容,額上的肉瘤反射出月光,像是一面鏡子。
大概四更已過,在任何一族的禮節中,這都不是拜訪客人的好時候。
楊清音大步走到跳蚤前方,冷冷地問:“誰請你們進來的?”
羅雲樵急忙道:“請靈王息怒,沒有急事我也絕不會這個時候過來干擾諸位清休,實在是事情太緊急,一刻也耽擱不得,我怕等到天亮會誤事……”
“那就別囉嗦了,快說是怎麼回事。”
羅雲樵嘆了口氣,從身邊的妖兵手中拿過一分卷軸書信,“剛剛從捨身國都城傳來的訊息,捨身王帶領全體王室、貴族以及臣民——向望山投降了。”
“哪個望山,道統望山還是入魔道士和冰魁的望山?”
“後一個。”
羅雲樵將書信遞過來,楊清音沒有接。
“預料得到,等冰魁將捨身國妖族殺得差不多的時候,你們的捨身王會悔悟的。”
“唉,可惜靈王和道尊沒有早到捨身國一步……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有位望山入魔道士正在趕來此地,很可能天不亮就會到,靈王要不要請出道尊,大家一塊商量一下對策?”
楊清音心中雪亮,望山道士就在附近,羅雲樵這是在探聽虛實呢。
第六百六十二章怕死的老道士
望山的入魔道士來得太巧了,正好是慕行秋嘗試斬緣的關鍵時刻,他這時候即使醒來,實力也只剩不到一半,楊清音不得不懷疑這樣的巧合背後另有原因。
高伏威和殷不沉都不可信,一個是被迫跟在隊伍裡,一個懷有誰也說不清的目的賴在隊伍裡,但他們兩個都是妖族,對度劫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