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人嗎?”風娘抓住無華問道。
“這……”無華想了想,手一攤道:“你為何不去問你娘。”
“我娘說,他是個不相干的人,我沒必要知道。”風娘嘆了口氣,裝出大人的模樣道。
對於元壽極長的龍子而言,生命裡偶然出現的一個男人,或許真沒必要去在意,即便曾經有過露水之緣。可年紀輕輕的風娘顯然還無法做到像她娘那樣看淡歲月,收放自如,無華透過她糾纏在一起的眉毛,看到了好奇、迷惑以及一絲渴求。
“和尚,進龍山了,山裡就你的老熟人嘲風在,還不快去要手令!”
公孫無憂對無華喊道,緊繃著臉。一旁的霍穿雲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
從前他所認識的公孫無憂並不是這樣,不論和誰說話都帶著嫵媚的笑容。可距離離開蓬萊的日子越近,公孫無憂愈發變得緊張起來,時常發脾氣,冷冰冰的,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在蓬萊呆久了,過慣了與世隔絕、無憂無慮的日子,突然間要重返塵世,公孫無憂有如此反應也屬正常。況且,霍穿雲知道,在公孫無憂心裡一直藏著一個夢靨般的名字,叫東嶽王。
握住公孫無憂的手,霍穿雲爽朗的一笑,寬慰道:“放心,我們這次離開蓬萊,絕對碰不到那人。就算碰到了,我你再加上無華,也不懼他……實在不行,你便留在蓬萊好了。”
霍穿云為人瀟灑,笑起來陽光燦爛,最能治癒那些在陰晦雨天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女子們內心深處的傷疤,比如昔日的紫龍女,比如眼前的公孫無憂。
“我沒事。難得撞到琴娘不在蓬萊的日子,嘲風性情隨和,不會阻止我們出去。”公孫無憂強作笑容,忽然問道:“穿雲,你就不怕我出了蓬萊山,一時興起忍不住找那個人報仇?”
“不怕。”霍穿雲笑了笑:“就算真要報仇,你也會等到實力足夠的那一天。再說,像東嶽王這樣囂張跋扈,不知隱忍的人物,早晚有一天會自己引火上身,無需你為他多花心思。”
在霍穿雲的寬慰下,公孫無憂一臉霽色稍緩,吐出抑鬱之氣。
無華站在船頭,駕著大船斜飛向龍門,雪白的僧袍在風中翻飛著。
風娘則抱著老龜,目光飄忽在無華和霍穿雲、公孫無憂之間,欲言又止。在大船即將越過龍門時,風娘終於忍不住了,她張開口,卻沒對無華或是霍穿雲說,而是問向懷中老龜:“你應當知道那個人的事吧。我從前一直沒問過你,是怕琴娘不讓你說,現在琴娘不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這……”能變化大小、也能口吐人言的老龜縮了縮脖子,凝視天空,半晌道:“我還是不能說。我若說了,琴娘回來定會把我燉湯。”
“會嗎?我一直想不明白。”早熟的女童撥弄著老龜光禿禿的頭,低吟著道:“琴娘既然說他是一個不相干的人,那為何又一直耿耿於懷,不肯告訴我。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了?”
“你還是問琴娘吧。”老龜和無華一樣,被女童說得啞口無言。
“或許,我可以自己去見一見他,親眼看看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眼中忽地閃過一抹光彩,女童飛快的說道,越說越來勁:“正好,這夥人也是準備出蓬萊仙山,琴娘不在,嘲風叔叔從來懶得管我。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老龜打了個寒顫,把脖子縮排龜殼,假裝聽不見。
“就這麼定了。”
風娘拍著龜殼,喜滋滋的說道。她抬頭看向蒼白的天空,眼中有好奇,有期待,也有興奮,還有許許多多其它複雜的神色,只是沒有思念。
她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好奇的那個男人,同樣也站在一艘大船上,同樣望著天空。
風雪渡口,玄字號乙船,呂風起負手立於甲板上,難得的沒有披盔戴甲。
他穿著一身墨色紋饕大氅,雖無法襯托出他修長而不失雄魁的身材,可完美的容貌,冷漠高傲的氣質,也足夠引得岸邊經過的仙子女修們側目連連。
船還未開,因為大雪還未落。
風雪渡口是天地間,唯一能到達通天寨的地方,在兩者之間,本是一片虛空亂流,即便真仙進入也保不準得花個十年八年才會找到出路,尋常仙人更是有去無回。
天幸此地每隔三月都會降下一場大風雪,持續半個月。這風雪並非尋常風雪,據傳是從上古時期某處被打穿的天眼中流出,能渡虛空,船隻藉助這場每年四次的風雪來往於通天寨和渡口之間,風雪渡口因此聞名。
對於那些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