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開始了。天地道運將起,不在今朝,卻在未來五百年至五千年之間,我讓小官執掌圓井宗,並落下暗子,就是為了為日後的匡復大業培養人才。而我又創一道,名曰武,日後但凡習武者,骨子裡都會印上我匡將虎狼的烙印,以你的行事作風,當能收復,不過有個前提,你得儘早突破到真仙境。”
頓了頓,安伯塵接著道:“你有上古聖族之體,修練起來事半功倍,我早已命小官為你們煉製了十爐靈丹妙藥,等你們迴轉後可去西流海一趟,尋小官討藥,他自會相送。關於未來的一切定計,我們早已討論過,我師弟小官掌西流海,日後出兵牽制九淵洲仙神妖魔,你則出奇兵突襲洞天福地,只要佔了洞天福地,將那百千萬宗門毀去,就等於斷絕了九淵洲的未來人才,而我在建立圓井宗時曾立下一暗宗,此宗專門修習洞天福地其它門派的功法,並且混入胤朝,成為我方細作。到時裡應外合,聲東擊西,當可收復東界。至於天宮……”
安伯塵打住,他看腳底,眼裡的荒唐之意擴散開。
搖了搖頭,安伯塵道:“至於天宮,且看機緣吧,或許能得,或許不能得,總之,只要能匡復東界我們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李賢怎麼辦,你不是一直想要扶他為未來東界之主?”霍穿雲問道,眼睛卻沒看向安伯塵。
“李賢……他的前半生除了喪父之痛外,再沒經歷過太大的挫折磨難。如今陷入通天寨,算是他命中一劫,我若再插手,他永遠也無法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力量。有朝一日,他能闖過通天寨,迴轉西流海,那時的他才真正擁有成為帝王的資格。”安伯塵說道,他深深看了眼霍穿雲,並沒點破。
霍穿雲來自泰山派,一個能算天機,在大匡出過神師,卻並不飛昇五鎮海瀆的宗派。霍穿雲有很多秘密,安伯塵沒打算問,也不想知道,只是因為安伯塵突然發現,許久不見的霍穿雲一舉一動、龍行虎步,竟也在不知不覺間擁有了王者之姿。一個是自己的半徒,一個是自己從小的好友,安伯塵懶得去做什麼選擇,他只希望自己這回是看走眼了。
“喂,我說姓安的,你這番話怎麼這麼像遺言?”半晌一聲不吭的無華,瞅了眼安伯塵道。
“我和紅拂的抉擇,你們也應該猜到了。”安伯塵笑了笑,他看向無華,沉吟道:“佛魔雖斥,可佛能著相,魔能慈悲,佛與魔也只在一念間。日後若是遇到穿布鞋的,你不如化魔而超度他,或許這樣最好。”
佛魔一線,就如無華和張佈施,安伯塵總覺得,按照當年的發展軌跡,妖僧無華更像魔,而不苟言笑的張佈施更有成佛的資質。
真當是安排後事一般,安伯塵又囉囉嗦嗦的和無華、霍穿雲嘮叨了許多,直到司馬槿走了過來。
“說好了?”司馬槿問道。
“差不多。”安伯塵說道,走到司馬槿身邊。
“無憂姐姐,這個給你。”司馬槿從懷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的銀色令牌,遞給公孫無憂,眼見公孫無憂一臉遲疑,司馬槿笑道:“我曾搞過一個小玩意,名叫龍門客棧,這是龍門客棧地級令符,憑此你可調遣東界以及洞天福地一切龍門客棧的掌櫃。”
公孫無憂努了努嘴,似是不想拒接司馬槿臨別前的好意,勉強收下,她卻不知,她手上這枚令牌僅次於司馬槿所掌握的龍門令,日後所能發揮出的效用,絕對超乎她今日想象的範疇。
至於司馬槿,因為要和安伯塵去那個地方,放不下龍門客棧,只好為客棧找一個暫時的主人。
“伯塵,你不再多留一會兒?”眼見安伯塵和司馬槿並肩向船頭走去,霍穿雲有些不捨,上前叫道。他猜到了安伯塵和司馬槿將去哪,今日一別,不是生死之別,卻勝似生死之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不了。”安伯塵腳步不聽,揮了揮手,笑道:“現在的通天寨渡口,想必有許多人在等我。今日一別,後會之期遙遙,日後你們若能遇見一個易姓變戲法的,或許能從他那裡得知我們的訊息。”
安伯塵的聲音漸漸變得長而遠,霍穿雲抬眼望去,只見到一匹白馬載著安伯塵和司馬槿,渡過虛空,向那不知名的遠方奔騰而去。
“沒想到,他竟是以這種方式離開的。我還以為,和他的分別,是在未來某一天他歸隱之時。”
霍穿雲說著,一臉感慨:“和尚,伯塵最後的話你可聽到了?等船到碼頭,我們無需和眾人下船,等著船返航吧。”
無華沒有回答,置若罔聞的遙望遠處霧濛濛的前方。
大雪如鵝毛,飛揚在羽船上下左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