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上萬條古龍,每一條至少都有如今真仙境的修為,即便它們早死了千年萬年,遺失的龍魂中仍帶有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
“如何被引動?”安伯塵問道。
這黑龍窟無疑是守護在幽冥教前最後一道也是最強的屏障,上萬遠古真龍的亡魂,只要有百分之一意外覺醒,那足以殺死當世任何一人。
“只要跟我走,別出了船,就不會引動古龍亡魂。”何九說著,心中暗暗得意,靠這黑龍窟她終於在安伯塵面前找回了幾分面子。
隨著一行五人深入黑龍窟,像是印證安伯塵說法般,海面上不時能看見起伏如山的巨大骨架,有些能夠分辨出的一小段龍脊,竟有十艘龍船那麼大,令幾人難以想象真龍活著時候的真身究竟有多大。除了如山如林的龍骨外,在黑龍窟之上,還翻滾著大片大片的雲海,皆是漆黑如墨的顏色,饒是安伯塵、司馬槿和何九都有真仙境的修為,匍匐在墨色雲海下,每一絲雲霧的波動,都會讓他們心驚膽跳。
“何座,那是什麼?”
跟著何九的兩個女童似乎是第一次出島,她們瞪大雙眼盯著天頭的雲霞,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那些是祖龍英靈所聚的雲氣,危險無比。你們往後若是出任務,從雲下走過時切記要心存善念,畢恭畢敬。”何九語重心長的說道,又似話中有話:“據掌教大人說,祖龍英靈最恨邪惡詭詐之輩,但凡心懷不敬者從雲下經過,都有可能引動古龍魂魄。”
何九這話分明是說給安伯塵和司馬槿聽。
可當她轉過頭,想要看看安伯塵反應時,卻吃了一驚。
就見安伯塵和司馬槿各立船頭,身前已堆滿一串串長骨,二人一邊撫摸著龍骨,一邊相互說著什麼,時候面朝天空仰望雲海,時而挑目遙望龍窟中的骨山,狀若入定。
“何座,他們是在修行嗎?”一女童問道。
何九黑著臉,點頭。
安伯塵和司馬槿在藉助龍骨修行,其實並不是讓她最吃驚的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兩人擅自拿取龍骨竟還安然無恙,祖龍的英靈彷彿睡著了般,沒能看到兩人大逆不道的舉動,更別說降以懲罰。
殊不知,安伯塵和司馬槿身上都挾帶著濃濃的龍族氣息。安伯塵和敖霸廝混許久,又和身懷龍精的李賢一起前往通天寨,身上沾染了不少真龍氣息。而司馬槿,且不談她師父是龍九子中的狻猊,光是她曾帶的那串珠鏈中留下的對海族公主的相思之情,便讓她無形之中多出一個護身符,安然無恙行於黑龍窟中。
安伯塵和司馬槿的確如女童所說的,正在修行。
萬事萬物皆有法,更何況是遠古真龍的遺骸,千丈以下者真仙境真龍,萬丈以上者,玄仙境真龍,還有不少身長超過千百里的龍骨,讓人難以估計它們當初的修為。數以萬計的真龍,最次也是真仙,如此強大的勢力,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毀於歷史中,讓安伯塵和司馬槿在驚歎之餘,暗暗好奇起這場大禍的幕後黑手。
“這一劍……世上竟有如此劍道,遠超那兩個劍齋子。”
撫摸著深印入龍骨的劍痕,安伯塵滿眼發自內心的崇敬,喃喃說道。
“遠古時候,天地間風骨盛行,不同的道義、教化層出不窮,劍者起於百兵,終於君子,是為大多數修行之人得意兵器。”司馬槿於一旁,旁徵博引說道:“天地間使劍者雖多,可能將劍用到如此程度,一人一劍殺入幽冥海,殺盡上萬真龍,也只有來自那裡的傳人了。”
司馬槿並沒明說,安伯塵又如何不知她指的什麼。
一時間,關於龍族的歷史,從遠古,到上古,再到安伯塵所來自那個時代的龍族凋零,漸漸串聯起,只差幾個關鍵點,便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故事。
“若能將此劍劍義融入我槍道中,我的周天槍道當能臻至大成。”
安伯塵說著,手指輕撫著龍骨上的劍痕,閉上雙眼。
司馬槿在一旁為安伯塵護法,她偶爾也看兩眼龍骨,可更多時候,她卻在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腕,目光中似有什麼在醞釀積蓄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從天頭雲海響起轟轟雷聲,也將安伯塵從入定狀態拉出。
“不行。這劍義,和我槍道玄奧背道而馳,無法融合。”安伯塵頗為遺憾的說道。
司馬槿聞言,莞爾一笑:“世間萬物皆能相互印證,彼此間有著互通的渠道。你的槍道,按理說,應當能融合君子劍道。既無法融合,那隻說明一點,你所創槍道的潛力,不再彼劍道之下。”
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