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塵心知肚明,這第一合只因他打了寇丹一個措手不及,方才如此,若讓他贏得少許喘息,戰局立馬扭轉。
野馬王剛奔出一步,就被安伯塵用力拉扯韁繩,調轉馬頭,與此同時,無邪橫甩,安伯塵探手攬月般回馬刺向寇丹。寇丹痛得臉色發青,正捂嘴而走,哪想到安伯塵馬不停蹄一個回馬槍殺到。
倉促之下,寇丹只好強扭過腰,舉槍相迎。
銀槍刺中金槍,螺旋槍力一波連著一波襲來,寇丹雖已有準備,可他被逼回身,力道和馬勢相反,雙臂所能發出的槍力僅有千餘斤,哪吃得住安伯塵的回馬槍?
“鏘!”
這一合寇丹再度落於下風,虎口發麻,雙臂發痛。勉強擋住安伯塵這一擊後,寇丹匐馬而走,待他終於調轉馬頭,遭遇的卻是安伯塵如狂風暴雨般一陣接一陣的攻勢。
天品修為已能祭出白火,白火是由青火醞釀到周天圓滿煉化而成,和青火只能透過手心發於兵器不同,白火既能發於兵器,又能被祭出,遊走體外,傷人於無形。
正如霍國公當年所說那般,即便專修道技,一旦修煉到天品境界也能摸索到幾分微末的道法。這白火攝空和道法確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正因為此,白火難以瞬發,需得凝神祭出,置於究竟耗時多久,則要憑各人修為而定。
安伯塵深知白火攝空的厲害,每每同天品上將交手時,都會一陣搶攻,免得對手祭出白火。青火如石甲,白火如鐵甲,尋常天品戰地品,只需將白火灌入兵器便能穩佔上風。偏偏無邪中藏著一根風雷羽,稱得上神兵利器,倒也不懼灌入白火的兵器。
逼得對手無法祭出白火,兵器鋒利不弱分毫,安伯塵同尋常天品上將所差的,也只是兩三千斤的臂力。
在槍道層面,安伯塵反倒比許多天品上將高出一籌。
兩將交手,力大者自然佔優,可並非任何時候都能使出全力,就比如此時的寇丹。
銀槍寒光連連,刺出一道道如影般的直線,夾雜著風雷聲響。
每一招都是雷霆嘯,攜著螺旋怪力,雖無變化,卻逼得寇丹不停的變招,方能擋住銀槍每一次出擊。安伯塵雙臂之力不及寇丹,可槍勢迅猛,講究一個“快”字,牢牢壓制住寇丹,每每在寇丹想要醞勢施力時,銀槍堪堪刺來,寇丹疲於招架,哪還有機會發力。
槍乃長兵器,一寸長一寸險,若非趴在安伯塵懷中的上官婉兒礙事,安伯塵早將寇丹的雙槍挑落,哪會像現在這樣穩佔上風卻無法取勝。
余光中,另外兩夥匪盜的頭目見勢不妙,也都抄起傢伙向戰圈逼來。安伯塵眉頭擰起,心中暗道不妙,他能佔得上風全因以快打慢,壓得寇丹無法發力。若是再來兩將,安伯塵勢必要回槍應付,寇丹得以喘息,就算不祭白火,單憑他天品修為的臂力就能扭轉敗局,置安伯塵於死地。
心頭一動,安伯塵單手持槍,左手勾住上官婉兒的腰肢,卻是想將她先丟落下馬。
可就在這時,冷不防的從婉兒口中蹦出一句令安伯塵和寇丹同時變色的話。
“他這金槍也能用於男女交媾嗎?”
見到安伯塵穩佔上風,上官婉兒稍鬆口氣,美目中奇光漣漣,盯著寇丹一雙金槍,自言自語道。
安伯塵還好,寇丹則傻了眼。
婉兒容貌嬌美,氣質高貴,穿著一身緊束的武士服,將她曼妙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寇丹此前手頭吃緊,自然沒功夫去覬覦美人的姿色,卻突然從這樣一個另類美人口中傳出如此誘惑的話來,當場心神失守。
安伯塵哪會放過如此良機,銀槍迴旋,彷彿一條毒蛇,叼向寇丹右手。
“啪!”
金槍摔落在地。
安伯塵趁勝追擊,銀槍如長龍擺尾,槍尖橫掃,擊中寇丹左手。
轉眼間,寇丹一雙金槍皆被安伯塵擊落在地,面色發白,嘴唇鐵青,哪還敢繼續纏鬥,連忙滾下馬鞍,縱身向眾匪方向躍去。
安伯塵目露寒光,張口暴喝,宛如平地生雷。
喝聲中,銀槍無邪“嗖”地騰空飛出,發出嗡嗡雷鳴,轉眼便追到寇丹背後。
寇丹身在半空,力已用老,未及他回頭就被無邪刺入背心,從胸前鑽出,只餘拳心大小的窟窿。
“撲通!”
縱橫關東的大盜從半空中摔落在地,臉上猶掛著驚恐之色,身體抽搐了兩下,就此癱倒在泥濘中,血水汩汩流淌,沒入泥濘,看得一眾匪盜呆若木雞。
上官婉兒也是一愣,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