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塵直視西山神君的眸子,平靜的說道。
話音落下,西山神君身軀微震,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半晌喃喃道:“你如何知道……也是,西界淪陷,上仙又怎會不知。”
安伯塵說出這番話純屬瞎蒙,也沒想到西山神君竟有如此大的反應,十年後的仙臨東界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許多。不過眼下安伯塵卻無暇去想這些,看向西山神君,安伯塵伸出手。
第236章 搶親前奏(下)
一天半的時間,安伯塵神遊五湖,翱翔山川,造訪過六名神君的府邸,或是動之以情,或是威逼利誘,實在遇上軟硬不吃的,也只好動手去搶。當安伯塵全部走完時,無邪居士的惡名也在大匡遺留的神君間不脛而走,被奪走寶物的對無邪居士恨之入骨,而倖免於難者得知訊息後立馬緊閉府門,小心防範。
神君們擁有的戰甲並非頂尖的上古寶物,大多都是先代神君玩兒般隨手煉製,即便如此,放在如今的大匡也算一等一的寶物。
雲龍沖天冠:刀槍不入,可御三重天雷,且能提神。
石英鎖子甲: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且能明心。
狻猊戰袍: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水火不侵。
黃巾力士綁腿:刀槍不入,可御一萬斤巨力以及寒毒。
萬里水火靴:刀槍不入,能行水火之上,穿之步履生風,加快行速。
兼之從西山神君那得來的天南披風,安伯塵總算湊齊了一身戰甲,雖然五花八門,五顏六色,好似戲裡的武生般不倫不類,可對即將挑戰匡帝的安伯塵而言,卻是最好的保障。
抄起一身鎧甲,安伯塵飛至雲癲,俯瞰天地,迎親隊已出了吳京。
沒敢多看,安伯塵身影忽閃,下一刻已回到西江邊。
西江邊的密林中,激戰正酣。
千多鐵騎在為首大將的率領下,射箭拋矛,襲向守護洞口的那隻白猿。
奈何白猿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任憑再多的羽箭鐵矛紮在他身上都好似撓癢般輕巧。
領軍的大將久攻不下,心頭髮急,揮舞長刀,向白猿命主暴喝道:“兀那怪物,你若還不退,等大軍到來你插翅也難飛!”
白猿沒有說話,卻有一陣長笑從洞裡傳出。
“他可不是什麼怪物,他可是匡帝一手栽培的白猿命主。不過,看他那模樣和怪物倒也沒什麼區別,如此妖魔鬼怪卻出自那個蛐蛐皇帝之手,可笑天下人都以為他的竹籠中裝的只是蛐蛐。”
銀光沖天起,全副武裝的安伯塵手持銀槍躍出洞窟,冷笑著,說著大逆不道的話。
鴉雀無聲。
千多齊軍以及領軍的大將都瞪大眼睛看向安伯塵,也不知被他華麗卻古怪的戰甲所驚,還是因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
轉頭看向白猿命主,裸露在戰盔下的眸子裡閃過譏諷的笑意,安伯塵漠然道:“你把全天下都裝在你的蛐蛐籠中,可曾想過,若是天下人知道真相,知道了你的遊戲,又會作何感想?”
話音方落,安伯塵就見白猿命主身形劇顫,僅剩的命魂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攪成粉碎,而白猿命主近十丈高的肉身也搖晃顫抖起來,轉眼後從中裂成兩半,轟然倒地。
安伯塵讓白猿命主坐守洞口,遠在上京的匡帝也發現了白猿命主被安伯塵所奪,之所以一直沒掐死那隻蛐蛐,卻是想看一下安伯塵究竟想玩什麼花招。孰料安伯塵竟不顧遊戲規則,直接揭開了最後那層謎底,將真相暴露在齊軍眼前,匡帝怒火中燒,自然毫不猶豫的將命系白猿的蛐蛐捏死。
演了二十多載的戲,將近二十年的佈局,卻因安伯塵這個一再低估的變數而毀於一旦。
等到訊息傳開,匡帝再無法繼續去做那個裝傻裝痴的蛐蛐皇帝。
十三國諸侯,五方行省的總督也非等閒之輩,當知道原來是他們自作聰明,實則徹頭徹尾被匡帝戲耍時,定然惱羞成怒,什麼君臣倫綱都會被他們丟於腦後,屆時各種各樣的勤王藉口紛至沓來,天下從此大亂,而匡帝也會因如因算盤打破而焦頭亂額。
即便安伯塵今日不說,天下也會大亂,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安伯塵並不愧疚,如今能令他愧疚的事已經很少很少。
看向傻了眼的齊軍上下,安伯塵舞動銀槍,猛地砸地,槍鳴轟轟,塵埃激盪。
“這位將軍,你是想繼續殺我,還是將這個訊息回報齊君?”
頭戴火紅色的雲龍沖天冠,身穿玄黑鎖子甲,古銅戰袍加身,銀白色的披風獵獵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