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若是李小胖死了,自己一個人回去,不單自己,怕是爹孃也難再留於村中。
“小官,你想多了。快走吧,若馬兒跑得快,指不定還能在明個傍晚趕回村裡,吃上一頓熱乎乎的白米飯。”
“那就好,嚇了小官我一跳。”
見著安娃子不計前嫌,李小胖拍了拍胸脯,長舒口氣。
“我有什麼好怕人的?”
“安娃……伯塵,你不知道,你剛才和那惡女人說話,嘖嘖,文縐縐的,可倍有氣勢,就好像戲裡面演的一樣。”
李小胖唾沫橫飛的說道,卻沒發現身旁的少年微微一怔,隨後猛地拉緊韁繩。
直到走出去老遠,李小車方才反應過來。
回身望去,就見穿著一身淡青布衣的少年停在官道旁,低著頭,怔怔地看著斑駁陸離的月影。
沒來由的,李小胖心頭一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可偏偏看到安伯塵停在道中,不再向前,他就忍不住的一陣緊張。
“安娃子,我們快回家吧!”
李小胖喊道。
可道中的少年卻一聲不吭。莫名的失落籠罩在心頭,李小胖只覺得鼻尖發酸,囁嚅著道。
“安娃子,你不會是想……”
許久,安伯塵抬起頭,看了眼李小胖,強作平靜道。
“小官,你先回去。”
他不能就這麼走了。
帶著遺憾回到圓井村,面對默不吭聲叼著旱菸的爹爹,以及明知自家娃子不可能像村裡人起鬨中那般出人頭地,卻還是忍不住失望的娘。背朝黃土面朝天,攢錢娶一個村裡相熟的姑娘,然後再生個娃。重複著爹爹的一生,或許偶爾也會想起今夜發生的事,好似戲一般離奇故事,卻只有開始,沒有結局。
自己的戲真的只有這麼短?
呆在公子身邊時,安伯塵最期待的便是跟著他去看戲。
戲臺很高,戲子伶人們卻很近。公子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可安伯塵卻不這麼認為,臺上的戲裡英豪美人、金戈鐵馬,永遠會有數不盡的離奇故事。可在圓井村卻只有滿眼油黃的稻田,安靜流淌的小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