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馬槿笑了起來:“如今這天下亂成這樣,四方狼煙,妖魔作孽,你家陛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更別說捉我了。如此,我又為何要逃?”
好奇的看了眼同樣一臉好奇看向她的霍穿雲,司馬槿轉看向紫龍女,笑道:“今日能再見到紫姐姐還真是巧呢,不知龍女姐姐來南荒所為何事?”
“明知故問。”紫龍女說著,手中已捏起印法來。
“敢情不是來抓我的?”司馬槿道,卻見紫龍女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稍縱即逝。
看來她在南荒遇到我只是巧合,實則另有要事,可她似乎以為我和小安子也為那事而來……究竟是什麼?
沒等司馬槿想下去,紫龍女的手印便已捏成,口中唸唸有詞,美目中閃過一絲白光。
“呔!”
出現在紫龍女掌心中是一頭火鳥,卻非伏妖,而是她施展出的道法。
須臾間,七尺長的火鳥掀起一片熱浪飛向司馬槿。
司馬槿早有防備,手腕輕轉,指尖彈出一片道符。那道符祭出後,在飛龍駕上空出現一片冰雹,砸向火鳥。
“轟!”
司馬槿的道符和紫龍女的道法消弭在半空中,看似不分伯仲,實則卻是紫龍女穩佔上風。只要元氣尚存,紫龍女便能不斷的施展道法,司馬槿的道符雖多,卻終究有限,每用出一張便少一張,如何不讓她心疼。
冷眼看向司馬槿,紫龍女正欲繼續施法,就聽身後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小龍女,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由我出手,你只需為我壓陣便可。”
兩方只隔十丈,霍穿雲也沒壓低聲音,另一邊的司馬槿自然能聽清。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眼霍穿雲,司馬槿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我只答應過你,對陣安伯塵時由你上。”紫龍女冷聲道,手中再度捏出印法。
無奈的搖頭,隔著紫龍女,霍穿雲朝向司馬槿聳了聳肩,嘴角浮起苦笑。
見狀,司馬槿心中愈發好奇,可就在這時紫龍女的道法又至,這一回卻是兩道不屬五行的劍氣,發於紫龍女的雙目。
既不屬五行那就無法用五行道符相剋,司馬槿暗暗心疼,一張六品止殺符從袖口劃落,正欲祭出時,一杆銀槍從她肩旁刺出,槍尖連挑兩朵槍花,將那兩道劍氣斬碎。
劍氣雖隕,可氣浪卻止不住的盪開,司馬槿身形一晃便被安伯塵從後面扶住。
“小安子你……”
擔憂的看了眼安伯塵,司馬槿欲言又止。
安伯塵這一槍倉促出手耗去了他此前所醞釀的一個周天迴圈的元氣,短時間內再無法動用元氣,等於沒了一招後手,對於眼下的局面而言有弊無利。
“沒事,我來對付他們,你為我壓陣。”
安伯塵淡淡一笑道,隨後走到司馬槿身前,隔著長空望向對面的一男一女。
上下打量著提槍而立的安伯塵,紫龍女黛眉微蹙,就聽耳邊傳來一聲低笑。
“小龍女,這下你可肯放手了?別愣著了,快給小爺壓陣。”
丟下酒壺,霍穿雲站起身,一搖一擺的走到紫龍女身前,抬頭直視向安伯塵,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紫龍女站在霍穿雲身後,自然看不見此時正擠眉弄眼的霍穿雲,可司馬槿卻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愈發奇怪,司馬槿正欲開口相問,就被安伯塵搖頭止住。
安伯塵在太清鎮見到過和任天罪交手的紫龍女,更知道紫龍女是傳奇命主中的第一人,以他如今的實力再加上司馬槿,對上紫龍女也是勝少負多,所以此前不戰而走。怎奈紫龍女來勢洶洶,不一會兒便追趕上來,又和司馬槿交手,殺意十足,安伯塵哪還有心思駕車。
幸好他站出來後,面對的是霍穿雲。
琉京秋夜,兩個少年人莫名其妙的相識,安伯塵還是一張白紙,霍穿雲更是一個既害羞又自卑的男孩。即便只有數日的交情,卻是在人生中最純粹的年紀裡,懵懵懂懂,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一別三年,安伯塵歷經起起伏伏,再遇到霍穿雲時卻發現他改名易姓,投效匡帝麾下,站在了安伯塵的對立面。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若沒霍穿雲此前的暗中相助,安伯塵或許早被傳奇命主所殺。
看向霍穿雲,安伯塵嘴角浮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片刻後消失不見,迎風擺槍,朗聲道:“爾是何人?”
“我叫浪客。”
霍穿雲懶洋洋的說道,惡鬼面具下的眸子裡閃爍著青銅光芒,倒有些像日暮時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