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忙道:“依卿等之言,不知有何高見?”呂孝國忙道:“臣聞人言,二十六爺常私下與十四爺會獵於大河,恐有異心,為防其變,陛下還當早下決斷!”錫維一顫,想起那一夜王真清和朱京波(字玉忠,號星龍)二人在亭下飲酒的情景來,只忙鎖眉道:“匹夫,安敢誤了孤弟,若十四郎有甚失,孤,誓不與兩立也!”正時有仙官進來跪道:“陛下,聶夫人,薨了!”秀慶驚道:“什麼?你再說一遍,娘娘怎麼了?”錫維驚慌失措時,那仙官已忙拜道:“貴妃娘娘,薨了!”錫維一顫,昏死了過去。
贏玄洪鑫四年,建元九年,黃帝紀元四千七百零八年五月十四日,玉指夫人聶婷病逝,玄錫維一怒之下,怨及岔峪關兵變的事,下令發兵岔峪關,征討朱京波叛軍。
看那夜已深,朱京波正在帳中獨飲,忽進來個小卒報道:“主公,龍陽發兵了!”京波一驚道:“什麼?”一口鮮血吐出,大笑起來了,那小卒大驚,退了出去,看朱京波拔劍呼道:“京,此生毀矣!”於是出了帳來,拔劍砍斷了副旗,站住不動了。張辛伯聞訊趕來,只一驚歎道:“大勢去矣!”朱京波方才倒了下去。
贏玄洪鑫四年,建元九年,黃帝紀元四千七百零八年五月十八日,景。天啟帝朱京波病逝於冷家莊,享年二十四歲,廟號玉忠,諡號星龍。當夜,張辛伯自剄於帳中,臨終遺言說,令軍士務必將自己埋葬於岔峪關上,以報故鄉之情,王真清大軍三十萬來征討時,大軍歸降,王真清應張辛伯的遺言將他埋葬於岔峪關,另將朱京波屍體運回龍陽發喪,要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四回未了湖三俠醉酒 朱洪鑫死裡逃生
第四十四回
未了湖三俠醉酒
朱洪鑫死裡逃生
詩曰:
奇花萬朵綴秋塘,
孤亭一座泊瀑旁。
千條細流天上來,
弟兄讀酒好瘋狂。
——《狂飲酒》
解林鳳、朱京波相繼亡故,深宮裡的玄錫維,面上雖然省去了戰亂之乏,心裡,似乎卻壓住了更大的心事,雲散月出,驟雨初歇,未了湖畔,一片蛙叫蟲鳴,水面上不時幾尾魚兒泛起些水花,醉月亭下,一盞孤燈,看四下無人,唯亭下玄錫維(字玉清,號玉龍)左右有胡慶波(字玉竹,號歌龍)、朱洪鑫(字玉豪,號詩龍)正舉杯不言,待各自飲下了,方聞洪鑫含淚道:“哥,咱們好久,沒這麼喝酒了!”錫維輕輕笑了笑,無意間看了慶波一眼,正見他滴下淚來,打在了手背上,於是鎖起了眉頭,只微微笑道:“好兄弟,等天下太平了,咱們天天一塊兒喝酒!”洪鑫輕輕笑了,只低聲道:“我會等那一天的!”錫維嘆道:“會的,我們都會等那一天的!”慶波閉上了眼睛,半日方含淚道:“哥!”撲進了錫維懷中,洪鑫只拭了把淚去,也過來了,只坐在了一側,握住了慶波的手,兄弟三人,都落下淚來,直到深夜。
次日一早,朱洪鑫乘玉獸,胡慶波駕雪狐,從林蔭小道遠遠去了,錫維只在後門牆角目送他們遠去了,卻沒想到的是,這二人此去,也許就再也沒機會再聚在一起喝酒了。
天色已晚,朱洪鑫方到十里亭,只到了一座破廟前,下了來,只見是文倡廟三個字,便到門前拜了拜,進去了。只在神像前盤坐了一夜,想起當年錫維吹笛子奏的曲子來,夜幕裡,似乎能看見烽火中的玄錫維唱道:“大浪滔天江山,人生如夢似幻!一功千古威華夏,炎黃子孫命非凡!誰知月圓亦有殘,天生倫理誰憐變?淚孤單,明月寒,笑東風,春秋冬夏皆好景。自古天下多情仇,絕世英豪盡風流!想來一筆沖天嘯,回眸蒼黃故事,壯我神州!笑看江山波瀾,是非成敗無端!清顏傲漫枉辛勤,瑞心閃時棄坤乾!民嬌主明恨日短,夕陽一瞬映霞天!濤有盡,成敗間,雪終融,百年來去一場空。歲若流水去匆匆,愛恨綿綿意萬重!待到緣盡義了時,試問當年兄弟,誰是英雄?”第二天一早,朱洪鑫正走到後山山谷,忽然耳邊一絲作響,千萬條繩索飛來,洪鑫忙騰空躲開了,身後開始竄出一群黑衣人來,洪鑫殺了幾個,眼看著人太多,便忙趁機往前跑去,一直到了一棵大樹下,騰空一躍,藏在了樹上,喘了幾口粗氣,等了好一會兒,黑衣人沒追過來,方才下來了,正微微一笑,腳下一動,繩索早已綁在了腳上,一鎖眉頭,過來一陣白煙,便昏死了過去。
再看黑暗的地下死牢之中,火把通明,朱洪鑫還在迷藥作用下昏睡,一陣腳步聲後,竟然是白蓮教的逍遙護法陳超(字弄月)進來了,但見得:一身素衫,一雙玉靴,腰束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