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萃月洞玄錫維葬妻天平湖丁德全知命
第二十六回
萃月洞玄錫維葬妻
天平湖丁德全知命
曲曰:
野塘岸,蟬曲蛙歌,玉獸閃現,明月戲清風!獨倚星下竹床,露打孤魂夢驚!千樽萬杯總不醉,傷心處,不堪回首,隱隱如痴,睡在百花叢中。明月夜,杯水含情,一時相思,只是意萬重。敢邀嬋娟共舞,星似寒霜刺冷!棉衣皮革難以暖,久留戀,與情人處,苦苦追尋,了在一河西東!
——《祭辭曲》
盂蘭盆會上方梓旭衝撞了西天大雷音寺如來佛祖,隨後西方教下諸地名流退出風雲,落伽神州和華夏神州徹底劃開了界限,這無疑又給剛剛消滅掉通天教主而初步建立起來的基業又一新的危機。
龍陽城中高坐的玄錫維(字玉清,號玉龍)聞之,不禁又鎖起了眉頭,整日坐在案前起筆無題,傻傻的發著呆,王真清(字玉塵,號忠龍)、朱叢友(字玉京,號誠龍)來了,只忙上前拜道:“哥!”錫維看著他們點了點頭,許久,方才低聲嘆道:“說下去了?”真清忙道:“說了,三十四郎舊傷已愈,不日便帶兵駐紮到長清一帶,隨時準備開國大典!二十九哥也已起身帶著寶匡回玄都了,哥哥放心吧!”錫維點了點頭,忽又鎖起了眉頭,忙道:“二十九郎去玄都了……!”
少許,李兵(字玉玄,號慰龍)進來拜道:“哥哥,才剛玉清宮送來訃文!”錫維驚道:“哪兒?”眾人一驚,李兵忙道:“玉清宮!說,嫂夫人,歿了!”錫維聞言一陣眩暈,退了一步忙被朱叢友扶住了,皆含淚道:“哥哥!”錫維搖頭含淚道:“少心,自與我相遇,情深意重,不惜背棄師門而來隨我,數年鏖戰,不曾好好待她之時,她卻舍我而去了,就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我,對不住她啊!”真清嘆道:“哥哥且放寬心才是!嫂夫人久病在床,痛苦不堪,今已仙逝,超脫人世之苦,也是解脫了!”錫維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只忙擺手嘆道:“你們下去吧!我想,自己呆會兒!”
看時王真清、李兵三人出了門去,錫維一人坐到案前,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終於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只想起慧山賞曲的那一幕來,彷彿又看見瓊花洞外,王雪婷(字少心)正在練劍,忽然又看到雪婷跪在了何芳老人身前含淚拜道:“師父保重!”何芳老人只點頭嘆道:“去吧!”她便向老人叩了三首,只含淚道:“師父!”老人竟然笑了,只嘆道:“女大不中留啊,過些日子師父會去看你,他要敢欺負你,我便再給他三針!”雪婷只拭著淚,那白狼來回倚著雪婷,兩個忙摟在了一塊兒,想著想著,又輕輕拿起筆來,揮筆寫道:“野塘岸,蟬曲蛙歌,玉獸閃現,明月戲清風!獨倚星下竹床,露打孤魂夢驚!千樽萬杯總不醉,傷心處,不堪回首,隱隱如痴,睡在百花叢中。明月夜,杯水含情,一時相思,只是意萬重。敢邀嬋娟共舞,星似寒霜刺冷!棉衣皮革難以暖,久留戀,與情人處,苦苦追尋,了在一河西東!”寫完將筆一扔,看向窗外,似乎天外響起了這《祭辭曲》,好一段情意綿綿,淒涼如怨。
夜深了,龍陽城上下掛起白燈,宮中佈置了靈堂,書房裡,玄錫維左右有朱叢友、王真清等眾家兄弟,各自坐著沉默不言時,有仙官進來拜道:“啟諸位將軍,東華紫府輔元立極大道君王玄甫,正陽開悟傳道垂教帝君鍾離權,純陽演正警化採佑帝君呂洞賓,海蟾明悟弘道純佑帝君劉海蟾,重陽全真開化輔極帝君王重陽北五祖到了,老爺們在大殿拜過了,即刻便到,請諸位將軍快快去迎接鑾駕!”真清忙道:“知道了!”李兵便揮手使他退下了,又起身拜道:“哥哥!”錫維點頭嘆道:“去吧!”便也起來了。
出了門來,眾人已經都列於廊下排整齊了,錫維領眾人站到了前頭,忽有仙官進了院子一揮拂塵呼道:“北五祖老爺鑾駕到此!”眾人忙跪拜道:“老爺萬福!”北五祖應聲而入,眾人跪著不敢抬頭,少許,近了些,方有仙官上來扶起了玄錫維,眾人才都起來了,看錫維上前拜道:“諸位老爺駕臨,弟子有失遠迎,望乞恕罪!”有東華紫府輔元立極大道君王玄甫微微笑道:“獅子座還在治喪,自當不必如此,這已經過了!”錫維不敢受禮,只忙跪拜道:“老爺這麼說,弟子怎麼經受得起!”王玄甫忙搖頭道:“眼下雖然富貴已極,人各有欲,豈敢強求!今日本座至此,只為一事!”錫維驚道:“老爺盡請吩咐!”王玄甫點頭道:“子奇衝撞了西方教主,落伽名流退出風雲,尚有截教餘黨派、白蓮教、魔教、靈宗蠢蠢欲動,皆不安分,獅子座身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