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切皆有命,半點不由人,昔三教共籤《封神榜》,今九旗同立《集賢策》,都是定數!”一頓方道:“本座指你一條路,也無甚把握耳!”麒麟忙道:“請老師明示!”菩薩嘆了口氣,往西嘆道:“此去十萬八千里,乃是靈山佛地,在那西方落伽神州,如今三界動亂,神人共存,他那裡已經到了第一十六位萬佛之祖,釋迦牟尼,如來!上面有個燃燈上古佛,乃是我華夏的聖者,你去找他,許能問出天緣也!”麒麟忙點頭謝了菩薩,那菩薩方化成雲煙去了。
站在雲端之上,孫麒麟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流星般穿雲透霧,已經到了阿修羅界,面前閃出數百金甲力士,持刀仗劍,惡狠狠,氣昂昂,齊聲喝道:“來者何人?”麒麟上前拜道:“吾乃虛空藏菩薩門生,過界去西方拜見燃燈佛祖,還望諸位將軍放行!”那力士忙上前一個拜道:“仙子可有通關文牒?”麒麟搖頭嘆道:“走得匆忙,不曾進宮面聖,還望行個方便!”那力士一頓方道:“那還是請仙子下界走吧!三界動亂,無陛下文牒,末將不敢放行!”麒麟鎖眉一驚,只好按下雲端,下界去了。
到了蘇克薩哈,朱崇真之子朱天澤(字少清)出城來迎,見面忙含淚道:“昨日一別,已近十載,心澤垂臨,少清心中……!”麒麟見勢忙一把摟住了他,只泣道:“少清?”不表。見文武百官列隊出城,天澤方呼道:“傳孤口諭,列九展龍旗護送,文武百官隨行!響宮鍾,奏華夏樂曲,回宮!”因擺駕回城去了。
到宮中時,四五人扶出了病重的朱崇真(字文飛,號明德),麒麟見了上前拜道:“明德公!”崇真只點點頭笑道:“仙子莫施禮,臣,不敢受也!”因也跪拜下來,忙被孫麒麟扶住了,只含淚笑道:“兒,已落地為人子,不敢受禮!”於是扶起朱崇真,進了大殿來,拜過朱叢友(字玉京,號誠龍)遺像,方才嘆道:“前時也是為棄義而遭冷落以致殺身,今,兒與二十四爺一樣,要背井離鄉,遠去西方了!”崇真驚道:“什麼?陛下要逐仙子去西方?”麒麟笑道:“逐?哼,是他要殺兒也!”眾人驚時,麒麟方道:“他想殺兒以汲取我身上的精魄來求長生之術!老師指我明路,要我去西方見燃燈佛祖,問以原委,好知前程啊!”崇真驚道:“陛下老矣!”一頓方道:“孫丞相保我基業四十餘年,從建制稱孤到南征北戰,西進東討以致成就帝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其功德無人可及也,我祖上與陛下有同榻之交而視為生死,贏汶河大結義,萬世當頌傳之,尚不敢俯首見孫丞相,今,丞相雖死,其後人非但無功祿,反遭塗炭,令人心寒也!”麒麟聞言拭了把淚,閉上了眼睛。
而時炎衍正在書房作畫,忽進從窗外扔進片柳葉來,炎衍接下了細一看,上面寫道:“心澤去而復還也!”炎衍一驚,鎖起了眉頭,而再看孫麒麟回到了康鵬園,四下無人,夜已深沉,便徑自往花廳去了,進來時,正好見玄永旭吐了口鮮血,坐在了椅子上,麒麟一驚,忙退了回去,正讓永旭抬頭看見了,只暗歎道:“麒麟?”孫麒麟跑出來,氣喘吁吁的舒了口氣,忽聞聲笑道:“心澤?”麒麟嚇了一跳,抬頭見是許澤(字冰清),只忙驚道:“四哥,哦,沒什麼!”
夜深了,炎衍獨自在亭上坐著賞月,忽然一陣腳步聲,炎衍一驚,看去時,是孫麒麟匆匆走過,炎衍欲下去時,卻又見一個黑影閃過,於是一驚,在亭上沒動,細細凝視了會兒,方見那個黑影是悄悄跟蹤孫麒麟去的,於是一驚,也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一片竹林,林前有巨石上寫著:斷魂林三個血紅大字,炎衍鎖眉驚道:“是心澤的斷魂林?”於是欲進,卻是追了好一會兒也進不去了,轉彎轉彎又出了來,一連圍著走了幾遭,竟然全是自己繞彎,總也進不去林裡面了。
而孫麒麟行至林中,耳邊一動,自然知道有人跟來了,便止住了步子,只低聲道:“我知道是你,出來吧!”身邊一陣陰風吹過,一個黑衣人站在了面前,麒麟嘆道:“我已去西方問過上古佛,生死自在天定,動手吧!”那黑衣人搖頭嘆道:“害人並非我意,為顧全大局,不得已……!”麒麟含淚笑道:“不用說了,我明白!”那黑衣人一頓,方才上前走了一步,又止住了步子,麒麟忙道:“從二哥那裡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他不會知道的,動手吧!”那黑衣人眼裡似乎也蓄滿了淚水,只一驚,便一刀刺向了他。
東方一片曙光,炎衍驚道:“天亮了?”於是合掌默唸道:“天地無極!”見眼前一道金光,炎衍忽睜開眼睛,找到了入口進來時,孫麒麟已經被割斷了雙腿,昏死在了血泊中,炎衍鎖起了眉頭,喃喃含淚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