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俯身拜謁的人:一身紅黃袍,一雙青絲靴,腰扎金帶,頭頂帝冕,修長的鬍鬚烏黑,五短的身材瘦弱,倒是何人?正乃淮國國君孔蒙(字德淑),眼下似已重病,見他叩了七八首,方起來了。亞丞相王嵐(字應泰)忙來扶起,只顫道:“主公!”那孔蒙微微笑了笑,方搖了搖頭,與他出了門來,方才問道:“太子,近來表現的如何?”王嵐忙笑道:“太子尚年幼,還不可強求他參朝理政啊!”孔蒙嘆道:“可是孤沒有多少時間等他了啊!”王嵐忙跪道:“陛下,陛下聖壽無疆,定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啊!”孔蒙忙扶起他來笑道“卿,不必如此,孤不是那些貪奢之人,孤明白一切!”於是笑了笑又道:“近日孤不上朝,朝上如何?”王嵐忙道:“陛下放心,燦兒能應付後庭,朝中大事,臣皆已明辦,請陛下寬心養病,早日臨朝!”孔蒙方點頭笑道:“好啊,有你們父子,孤,就放心了,對了,燦兒有多大了?”王嵐忙道:“比太子和鳳兒大四歲,二十有一了!”孔蒙卻嘆道:“燦兒察朝已有五六年了吧!歌兒和鳳兒此時卻還整日玩樂,好在沒有惹出什麼大禍,可是……!”話未完又嘆了口氣,搖起頭來,王嵐忙嘆道:“陛下務燥,太子只是還沒到那麼個年紀罷了,會好起來的!”孔蒙指只點了點頭不表。
到了書房,孔蒙坐下了,王嵐只坐到了一旁案前,翻起卷宗來,好一會兒王嵐方道:“陛下,新科狀元籤召下來了,這您可得定奪呀!”孔蒙半睡半醒的樣子,只低聲道:“你們幾個相侯怎麼議的?”王嵐方才拜道:“孟丞相和荀丞相都有意於前朝大將軍之後李茂枝為武狀元,三相統一策議文狀元,選中了前朝郝一通之後郝玉瑞,此人曲藝驚人,文筆也好,是個可塑之才啊!”孔蒙只點了點頭,又嘆道:“就按你們議的擬旨吧!”王嵐一笑,只拜道:“臣遵旨!”便翻卷宗擬旨去了。
夜已漸深,看大理寺正廳,大理寺政務卿李軍(字顯成)忽拍案怒道:“王嵐也太霸道了!狀元郎都有他父子定奪了不成?”一旁只有一個紅袍白鬚老官杜師(字嗣郎)搖頭嘆道:“陛下抱恙,他父子權傾朝野,太子年幼,誰還管的他?至於狀元郎的事?”話還未完,李軍阻道:“狀元郎的事,本有先議,陛下的意思,說太傅解公之後解林鳳,祖上歷世宮門帝師又系陛下入室大弟子,文武全才也,狀元之位,理應由他,可是王嵐卻矇蔽陛下,私下商議著把他的親信頂了下來,王嵐之心,路人皆知!怎麼陛下還如此放縱呢?”看他拭了把淚,再細端詳,這:花白的鬍鬚,橙紅的戰袍,魁梧的身材,便必是個正直的人,頓了下方聞他怒道:“不,我要連夜進宮面聖,只要本院在位一天,就絕不容許王賊如此專橫跋扈!”杜師一驚,嘆了口氣。
而一個黑暗陰森的小兵器庫裡,透月光見:一個紅袍長靴,發須烏亮的人手持寶劍正在門口站著,不是旁人,正是王嵐,此時正聞他笑道:“李軍?杜師?”一頓又笑道:“哼!這兩個老匹夫也敢跟本院鬥?”於是攥緊了拳頭,冷冷笑了。
看月已偏西,天都快亮了,林蔭小道上風有捲起,一行人抬兩頂轎子正火速趕來,轎內坐的正是李軍和杜師,看這行人出了林蔭小道到了兩邊。正準備上橋,卻見橋上站了個黑衣人,轎伕們停了下來,李軍開簾驚道:“怎麼了?”上去幾個護衛拔劍呼道:“李丞相在此,還不讓路!”話未說完,那黑衣人一拔劍,兩人應聲倒下,李軍驚呆了,眾人忙拔劍出去了,杜師也從轎子裡出來了,那時已只有李軍站在轎子前,杜師驚道:“你是誰?因何在此阻止本院去路?”那黑衣人冷冷一笑,拔劍殺來,李軍只怒道:“王嵐?”便迎了上去,兩人打了幾個來回,剛回過身來,各自擊了對方一掌,李軍落在了杜師身前,那黑衣人站到了橋欄上。
正見那李軍又轉身準備出手時,那黑衣人已殺了過來,李軍退了一步,躲過了來劍,卻不想身後杜師一劍刺來了,正中心口,見他吐了口鮮血,只鎖眉道:“杜師,你?”杜師卻猛地一掌打在了他胸口上讓他當場斃了命,那黑衣人忙過來拜道:“杜相,主公在靜月洞等候!”杜師只點頭一笑,轉身欲走,黑衣人卻又拔劍刺來,躲他不及,一劍封喉,也倒了下去,那黑衣人拿下面巾一看,卻是王嵐。
話又回來,次日一早,王嵐急匆匆到了花園,見孔蒙正在賞花,因遣散了護衛,過來拜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孔蒙驚道:“怎麼了?”王嵐忙跪道:“罪臣治世無方,請陛下治罪!”孔蒙輕輕笑道:“卿,今日怎麼了,起來吧!什麼事說吧!”那王嵐起了身來,方才泣道:“今日早報,說李相和杜相上朝的路上被人劫殺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