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叛》
都說將門多虎子,聞香教卻生了個花花公子,這日花好月圓,碧月亭下,正有個紅一少年與個粉衣丫頭絮語,這少年:玉袍紫帶銀邊靴,冰鑲玉琢初水蓮,生的秀容貌,難知真豪傑,舉止如清風扶柳,談吐如古音調絃,不過二十歲,已過天下人。近了些,正是聞香教少主朱洪鑫(字玉豪,號詩龍),眼下正與侍女蘇鶯歌(字豸仙)對詩,說的是《男兒錯》,卻與那《評叛》一字不差,這是正聞蘇鶯歌輕輕道:“都說他逆天非器候,我說他是真英豪,無雙舉世!”洪鑫輕輕一笑,方對道:“只可憐無人顧,獨嘆息。”說完兩個人摟在了一塊兒,各自對面一笑不表。
卻說沂陽境北有座孤峰,名喚楚山頂,那四下常年都被迷霧籠罩,見不得山腰,人們更是不敢獨行山間,只傳說那上面常有婦孺哭泣,野獸哀嚎之聲,每逢夜半,更是常有鬼影出沒,遊蕩山間。
而今日,聞香教主朱紅燈(字明君)卻帶三四十弟子及少主朱洪鑫正從林蔭小道上了山去,轉了幾道彎,峰迴路轉,正迎面一座古廟,卻好氣派,三簷四簇,紅牆碧瓦,大門上寫著:福地仙山,四個金字,門口三四個白衣小道士守護,那小道士們不過十來歲,卻一個個傲氣十足。朱紅燈正上前拜道:“煩請師叔們通報諸位神仙,聞香教弟子拜見!”那小道士出來了一個,卻只低聲道:“祖師們正在修煉心法!本座進去通報一聲!爾等先等著便是!”便進去了,洪鑫見勢鎖眉怒道:“你……!”便欲前去,道士們一驚,朱紅燈忙怒道:“鑫兒!”身後子弟方把洪鑫拉住了,那些道士們只一驚,都輕輕哼了一聲,朱紅燈只回頭對洪鑫低聲怒道:“見了祖師,你只一言不發即可!”洪鑫一鎖眉頭,方點了點頭。
稍許功夫那道士出來了,只輕輕道:“祖師召見爾等,進去吧!”朱紅燈便忙謝道:“謝師叔!”因領眾人進了去,大院對面是正殿,殿上匾書:飄渺殿,三個字,而細看去,這殿卻已早已荒廢許久了,小道士只引他們繞過正殿,到了後院,那裡連著一座山崖,迎面上去正有一座洞府,洞口雜草叢生,白骨累累,好生荒涼之象,那道士只道:“祖師們都在府中,你獨自進去便是!”朱紅燈只一笑,不表。
進了洞來,但見周圍一片紅紅綠綠之光,遍地白骨,正迎面四座蓮花臺,坐著四個白衣人:個個白衣長袍,發須修長,老容皺深,看有百歲之老朽,盤坐在高臺上。正是這峰頂的四個老神仙,聞香教的護教長老:
天字長老卜殤天地字長老盧屍地
水字長老黃泉水火字長老穆聖火
朱紅燈忙上前拜道:“弟子朱紅燈,拜見眾位護法!”那黃泉水輕輕睜開雙眼,只輕輕笑道:“哦?年貢送來了?”朱紅燈只忙嘆道:“請諸位神仙寬容弟子些時日,沂陽諸地連年征戰,而今兵梁不足,人心惶惶,而祖師每年要金八千,美女兩百,恐……!”眾位護法此時都睜開了眼,只聞地字長老盧屍地輕輕笑道:“你是不想送今年之歲貢了?”朱紅燈聞言一驚,只忙道:“祖師!”那盧屍地只怒道:“好了,速回去準備貢品吧,若遲一日,就無怪本座放三日殺戮,三月風雪,三年大旱了。”朱紅燈驚道:“祖師!”卜殤天忙道:“去吧!”便一揮衣袖,迷煙籠繞起來,看不見虛實,只傳聲道:“回去吧!”
且看朱紅燈出了洞府,見了眾人,一陣長嘆,便引下山來了,到沂陽城時,已近暮色,朱紅燈自回宮府,不見笑顏,只一人悶悶不樂,洪鑫只驚道:“父尊可有心事?”朱紅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言,一頓方道:“傳令內務府,問問宮中還有多少可調宮女從駕?”洪鑫一驚,只驚道:“父尊?”朱紅燈一搖頭,邊擺手走了。
話稍偏遠,看時一個無名之處,有一座無名之嶺。雜草叢林之中,隱隱做動,不時冒出縷縷青煙來,夜深了,在一個山谷之間,正有一座古墓,墓碑上什麼也沒寫,周圍早被雜草遮掩了,只籠著縷縷雲煙,但看著晴空朗月,忽然,一個大雷從雲端裡劈了下來,正劈到墳頭上去了,一陣電閃雷鳴,下起雨來,且看這天上一個白影飄下來,是鴻鈞老人站在了墳前,只聞他笑道:“出來吧!”細看去,那墳頭一縷青煙,冒了好一會兒,顯出個人影來,也看不清是誰,正見他拜道:“祖師!”老人笑道:“志剛可睡了許久?”那人影只道:“回祖師,自天御歸天,神龍教退出政權,弟子便沉睡在此,只不知是多久了!”老人笑道:“爾不知一去已有一萬五千四百年也!”於是又笑道:“今日此來,又便是個天下紛爭,叫你去看看你那些新人!好再成一段緣中之事!”那人只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