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恐懼都煙消雲散。
她眼神堅定正直的像是要打倒傳說級的大反派,她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坐在床邊又要靠過來的哪吒,跪坐在床上,清咳幾聲,做出一副好師父的模樣,正襟危坐著,板著一張臉,眼睛滴溜溜地轉,她說:“教你可以,但你得老實聽我的。”
哪吒憋著笑,但配合著當了個好徒弟,點了點頭,謹遵楊嬋的吩咐。
楊嬋又咳了咳,紅著臉,指著床上的一角,說:“你坐那。”
哪吒非常聽話地指哪坐哪。
但是楊嬋指完又沒聲兒了。
哪吒無聊地偏過頭,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楊嬋卡住了,她隨手撿起枕頭丟到哪吒身上,氣急敗壞地說,“急什麼,讓我想想。”
哪吒長長地“哦”了一聲,接過枕頭放在一邊,脫了鞋子,也跟著盤坐在床上,盯著楊嬋,在楊嬋以為他又要開始催的時候,反倒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那你慢慢想。”
楊嬋陷入了長久的思考,兩個人對坐著,在哪吒以為今晚上得差不多打個坐過去的時候,楊嬋終於動了,她小心翼翼地越過她的範圍,一點一點地靠近他,最終停在哪吒身前,獨屬於楊嬋的味道忽然撲來,哪吒忍不住向前靠了靠。
咫尺之距,哪吒聽到了楊嬋劇烈的心跳聲。
楊嬋抬起手,有些顫抖地開始拆哪吒的發繩,這發繩綁的簡單,但她從來沒有碰過這東西,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解,哪吒看她實在費勁,小聲地問:“要不要幫忙?”
楊嬋氣急敗壞,手一扯,紅色的發繩直接斷了,哪吒黑色的長髮就鋪下來。
“哎呀,”哪吒笑著,
“這就斷了。”
說罷,他抽出那根斷了個紅繩,綁在楊嬋纖細的手腕上。
楊嬋愣了愣,抬頭看著他,她動了動手腕,紅繩輕輕地飄,手腕上的銀鈴也輕輕地響。
“還緊張嗎?”哪吒低聲問。
楊嬋這回坦誠了,嘟囔著:“有點。”
哪吒笑了笑,偏過頭,輕輕銜住了楊嬋的嘴唇,楊嬋是真的緊張,她連牙齒都有點顫抖,兩唇相貼的時候,哪吒的手也緩緩抬起,將楊嬋摟在懷裡,他的手插/進楊嬋濃密的頭髮裡。
有點癢。
但是足夠讓人安心了。
當這個吻不捨的分開時,心裡的緊張已經煙消雲散,一晚上都在激盪著的江河變成了冰雪融化後的潺潺溪流,緩慢卻溫柔,楊嬋看著哪吒,被心裡想要親近的感覺驅使著微微揚起頭,越過那雙含著笑意的眼睛,越過比水墨畫還要濃烈的眉眼,在眉心上的硃砂上將吻輕輕落下。
寒冷的夏夜裡吹起了溫熱的風。
那是楊嬋的呼吸。
柔軟的唇在硃砂上輕輕摩挲,哪吒插在她頭髮裡的手,慢慢落下,摟在了她的腰上,楊嬋沒有感受到他的變化,貼在眉心的吻慢慢落下,一點一點,從眉心一直親到了哪吒的唇上。
哪吒放在楊嬋腰上的手輕輕一挑,拆掉了她腰邊的腰帶,然後他抬起手,拔走了她頭上最後一根金簪,楊嬋今天精心梳好的髮髻徹底散下來。
那根金簪和其他的髮飾一樣被隨手丟到屋子的角落裡,發出微弱的聲響,楊嬋微動,有從沉迷中甦醒的跡象,哪吒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他偏過頭,將這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得更深,防禦脆弱的貝齒被撬開,很輕易地就抵達了溫柔的內裡,風平浪靜的內裡由此變得一塌糊塗。
他哪裡是不會,不過又是一場逗弄楊嬋的把戲罷了。
然而在楊嬋反應過來這傢伙根本不需要教之前,她就已經被親的頭昏昏的,渾身酥酥麻麻的了,反抗的所有動作在這時都成了欲拒還迎,夜風寒涼,屋子裡卻升騰起熱氣,讓人不由得想要繼續沉溺其中。
他們在讓人迷失方向的黏黏糊糊的親吻中慢慢墜入喜被中。
哪吒撐著身體,看著躺在床上,眼神迷離的楊嬋,她陷在柔軟的喜被上,在月夜朦朧的光芒下,是一種異樣的美麗,她臉上浮著紅暈,鬆散的衣裳微微敞開,變得凌亂的頭髮將她襯得柔順又可愛。
哪吒捧著她的臉,手指輕輕往臉上摁了摁,摁出一個凹陷後,又立即回彈。
“楊嬋,”哪吒好奇地問,“你晚上吃的什麼?”
楊嬋疑惑地望著他:“什麼?”
哪吒低下頭,說:“怎麼你的吻是甜的。”
楊嬋仔細回想了一下,她說:“晚飯有糕點,多吃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