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窘迫地用手指搓了搓臉,心道,自己還真不善於跟人打交道。
“那我送點別的。”
說著他又往衣袖裡找了找,又找出一堆丹藥。
哪吒:“……其實不送也行。”
老君“啊”了一聲,攏了攏袖子,聽話地把丹藥收回去了,認真地討教道:“這樣可以嗎?”
哪吒覺得他這個久不出門的師叔祖真是脫離人世間太久了,交往的深了,看起來呆呆的,怪不得渾身長心眼,靈活應變到極致的太乙愛跟他打交道。
單方面忽悠傳說中的三清,很有意思吧?
“可以可以可以。”
“走吧走吧走吧。”
老君點點頭,跟著哪吒去了楊嬋養傷的地方。
楊嬋平日裡沒事還是喜歡把寶蓮燈拿出來研究,心想著昊天不肯幫她,她自己搗鼓總可以了吧,她每天瞎碰,就指望著瞎貓撞上死耗子,寶蓮燈能“譁”地一下在她手中“起死回生”。
這樣的話,別說她身上逼著她困在這裡發黴的傷了,就連哪吒老是無法緩解的頭疼都能解決一下。
哪吒帶著老君跨進一個有點破舊的小院子,朝裡面喊:“楊嬋!”
楊嬋沒理他,他每天都這樣大驚小怪的,她這時手裡拿著刀,在使盡了哄人的辦法以後,打算開始威脅它,可是寶蓮燈這個原本聽話乖巧的寶寶,現在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麼來都不理楊嬋。
楊嬋拿著刀,低
聲威脅道:“你真不信我能砍下去?”
寶蓮燈還是不亮。
“我真砍了。”
寶蓮燈躺的很安詳。
“好!”楊嬋氣急敗壞,“我就砍給你看看!”
說罷,在哪吒和老君踏進門的瞬間,將手中的刀砍了下去,哪吒在一邊左顧右盼奇道:“怎麼又不理人。”
老君卻先一步看到楊嬋躲在一邊在幹什麼了,他喊:“且慢!”
來不及了。
“咚”地一聲那刀徹底落了下去,老君害怕地矇住了臉不敢看了。
楊嬋當然沒有真砍寶蓮燈,只不過威脅威脅,那刀將將擦著它身邊,嵌進了泥地裡。
她轉過頭看到了疑惑的哪吒,以及一個矇住臉古里古怪的道人。
楊嬋眼神示意哪吒,哪吒立即走過來,把披著頭髮,穿著居家服,完全不能見人的楊嬋從地上提溜起來,跟她咬耳朵:“這是我師叔祖。”
啊?
“就是我師父的師叔,”哪吒解釋道,“就是和闡教的天尊、截教的通天齊名的三清之一,太上老君。”
三清?
是三清啊?!
楊嬋再傻也知道這是何等人物了,她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泥,看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直呼沒臉見人,她藏進了哪吒身後,低聲譴責道:“你把他帶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這也是剛遇見啊,而且我進來的時候也喊你了,”哪吒看著地上的寶蓮燈,不滿道,“誰叫你為了這破燈又不理我的。”
“什麼破燈,”楊嬋總是在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上跟他鬥嘴,“這是寶蓮燈。”
“都亮不了了,還‘寶’呢?”
“呸呸呸,什麼叫亮不了了?”楊嬋捏起拳頭,“在我努力下,它遲早有變亮的一天。”
她像是打了雞血:“皇天不負有心人!”
哪吒在這“有心人”的腦袋上糊了一巴掌,打斷了她的雞血。
楊嬋不遑多讓,踩了哪吒一腳,將渾身的重量都放在那隻腳上,以巴掌還腳掌。
真有她的。
他們在一邊耍寶多時,老君的神識也仔細地檢視了寶蓮燈沒有一點事後,放下手,看到他倆還在鬧,有些尷尬地清咳兩聲。
兩人立即不鬧了,楊嬋藏在哪吒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哪吒說:“喊人吶。”
楊嬋頂著一雙金色的眼睛低低地喊:“老君。”
老君心跳漏了一拍,以為昊天又來了。
他轉過頭,揉了揉眉心,告訴自己,把楊嬋是昊天女兒的事徹底忘掉,不然這楊嬋不能看了。
楊嬋見老君聽她說話就別過頭,有些受傷,她說:“你師叔祖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也是,一個第一次見面就傻兮兮的瘋婆子誰能喜歡?
楊嬋心裡委屈,揪住哪吒的耳朵說:“都怪你不早說!”
哪吒無辜:“那怎麼能怪我啊?”
“就